「彈性彈性......彈性彈性......」
「別鬧了。」奕軒沒精打采地道,再甩開我的手,阻止我繼續搓揉他的臉蛋。
「有甚麼不高與的即管告訴『本皇』,讓我給你『轉個運』,『轉個運』吧!」我把身子俯向奕軒。
「我要上洗手間。」奕軒迴避我的眼神,「霍」的一聲站起來,直奔洗手間。
我嘆了口氣,用不解的目光目送奕軒。
我和奕軒從小學時代便結成好友,升上同一所中學後更成為眾人眼中的「孖公仔」,皆因除了家境外,我們的嗜好、性格甚至外貌都如出一轍。但近日奕軒的行為變得怪異,不但常常在上課時打瞌睡,上洗手間的次數也頻密起來。每當我主動慰問他,他不是悶悶不樂地不作回應,便是藉詞上洗手間。
而今天,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午膳時間開始前十五分鐘,奕軒又上了洗手間,且久久未返。我為之擔心,是以下課鐘聲一響,我便往洗手間找尋他。只是,洗手間內並沒有他的影蹤。
「難道他已出外用膳?算了吧,我還是先吃飯好了。」我一邊嘀咕着,一邊步出校門。
此時,我卻接到一個由陌生號碼撥出的來電。
「凱立,你快來小寶餐廳和我吃飯吧!我快餓昏了。」來電者是奕軒,他的聲音顫抖着,似是另有企圖。
「你在何時買了電話?怎麼沒告訴我?」我心生疑竇。
「你別管了,總之你快來吧!一定要來哦。」奕軒再三催促我便掛線了。
雖然奕軒語氣古怪,但他願意打破多日來的隔膜,跟我共晉午餐,足證他正「回復正常」。我也不疑有詐,於是欣然赴約。
然而當我到達時,奕軒卻不在餐廳內。正當我步出餐廳四下張望時,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我背後響起,我還沒來得及別過頭來看看所為何事,兩個黑衣人已從後用帶有迷藥的手帕捂着我的口鼻,再把我強行拖上一輛客貨車!
在眾人愈來愈小的尖叫聲和車子的顛簸中,我漸漸昏死過去,正在掙扎的雙手和雙腿也無力地垂下。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身處一間位置不明的鐵皮屋。
那些綁匪並不在屋內。到底他們是誰呢?為何他們要綁架我呢?奕軒碰不見我,又可會擔心?
我的手腳被粗大的麻繩捆綁着;嘴巴亦遭牛皮膠紙牢牢封死。我欲報警,卻無法把手機自褲袋拔出;連大聲呼救也做不到。我極力往窗外張望,打算向途經這兒的路人求救,但這兒渺無人煙,只有遍地雜亂的野草可與我作伴。
我就像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正當我絕望地把目光調離窗戶時,一個人的身影在我的眼角掠過,使我驚訝萬分。
那人不就是奕軒嗎?怎麼他也到這裏來了?這是怎麼搞的?
我緊盯着突然出現在眼前奕軒,瞳孔不住放大。
這個奕軒,並不是我所認識的奕軒。
這個他正與一群陌生男孩在野草地上時而亂舞,時而大笑,精神錯亂之極。
難到他也被抓到這裏來,還被灌了『瘋癲水』?
我為奕軒的處境緊張起來。
此時其中一個男孩開腔了:
「『軒少』,真有你的,耍少許花招便把那富家子給騙來了......」
「不就是嘛,那富家子真是蠢鈍至極!現在可好了,只要他的父母願意乖乖交出贖金,我們便可盡情『買丸啪』了!」另一個男孩搭腔。
「哼,我們怕他們不成?如果他們不願意交出贖金,我們大不了撕票!」
「對,對!哈哈哈哈哈......」
聽着他們的笑聲,我跌坐在地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自額角涔涔而下。
一直以來我都視奕軒為我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他卻出賣我!他怎麼可以用我的性命作他的籌碼?他怎麼可以這樣待我? 他怎麼可以!
驚恐和傷心充斥着我的心房,使我喘不過氣來。我可以脫離魔掌嗎?我又該如何面對奕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