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妹妹出事以後,我總對自己說,儘管日子多艱苦,照顧妹妹多辛苦,我也不可以有半句怨言,甚至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曾經,我一個人躲在角落,因為生活的壓逼,偷偷落淚。曾經,我看著妹妹一天又一天地成長,感到欣慰。茫茫人海,我现在感到的也只有無助。父母的離世,我一個人背起了這頭家。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半句怨言。但每當看到妹妹出事後的樣子時,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變化。望著她,我的心像被刺狠狠地扎了下,我的心在淌血。我那親愛的妹妹,她又怎能體會到,她這個姐姐的用心良苦?每當我想要放棄,去尋找另一種解脫時,我的腦海便想起了妹妹從前的模樣,我不忍心委下她一人,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呼喚著我,告訴著我,我並不應該放棄,我應該勇敢面對眼前的一切。
在妹妹出事以後,她的智商也只有兩,三歲的小孩那樣。偶爾尿濕了褲子,一個人躲起來偷哭,不知所措。偶爾想起以前與妹妹度過的日子,藍天白雲之下,彼此依靠著對方,仰望著周圍的一切;那時的她,愛撫摸著我的頭,哄著我教她唱歌,回想這一切,都顯得十分完美,這樣的生活,都是我現在所嚮往的。
妹妹剛出事的幾天,我和她的關係顯得陌生,她總對我顯得有所保留。妹妹總是哭著說,要去找媽媽,其實她並不會知道,也感覺不到,其實我這個向來都堅強的人,也想得到母愛,哪怕是個擁抱,也足夠。但現實中,我扮演著母親的責任。我儘可能地給予她母愛。
後來的幾天,我打算教會妹妹一些基本的技巧,如肚子餓時該怎樣表達等。剛開始時,妹妹總是顯得不耐煩,總是手舞足蹈地指著周圍的一切。但後來,她很像看懂了我的心,偶爾靜靜地坐在我身邊,專心地聽我說話。
後來,我跟妹妹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了些,她也逐漸變回了之前那個愛笑的她。妹妹每天都對著我笑,她那粉嫩的臉蛋,像未經觸摸的鮮桃絨衣。我想,如果我當時是個畫家,即使我的畫功有多好,也未必能把妹妹那份純真的美描繪出來。我想,也只有像達.芬奇那樣,才能描繪出幅像《蒙娜麗莎》的名畫。
往後的日子,妹妹和出事不久前相比,已經懂事了些,偶爾還會幫我搥搥背。妹妹最愛叫我的名字,那把聲音又是多麼的動聽,還是件何等令人感動的事,同時也證明了我之前的心機是沒有白費的。
「姐姐,姐姐,你是我的姐姐... ...」妹妹是這樣叫我的,她偶爾會用種撒驕的語氣對著我說,而每次她這樣叫我時,總是令我感到無比的感動,心靈像被蜜糖滋潤了一番。
看著妹妹能夠每天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而我也能在她身邊照顧她,那已經是件很滿足的事。雖然我們並不是過著些什麼富貴的生活,但至少我們心中,都有一個家,一個幸福快樂的家。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妹妹好像對從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什麼回憶,也勾不起什麼。但如今,我們彼此的關係也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樣 --- 在藍天白雲之下,彼此依靠著對方,仰望著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