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光線漸漸進入眼簾,我的身體被這個無聲、自然的鬧鐘所喚醒。身體一轉、一伸直、一下床,每一個動作也彷如胎兒在母親狹窄的肚皮中掙扎。終於,經過一輪的搏鬥、連番的奮力,我成功地從床上走到另一個更狹隘的空間。
六年前,爸爸和媽媽也先後因公司裁員而失業,迫使我們要到這裡居住,媽媽當時說:「乖乖,很快我們會到另一新天新地安居了。」然而,實際情況卻與媽媽口中的截然不同,地板凹陷、天花剝落、牆壁污穢不堪,更不要說電視機、冷氣機等高科技產品,這的確是難以住人喔。我說,這是蝸居吧!
直到現在,蝸居也是這裡唯一形容詞。這更狹隘的空間裡,擺放著我每天的精神食糧,亦是我唯一在此屋的盼望和喜樂,這便是早餐。小小的桌子上,除了香噴噴的早餐外,還有一隻二隻正在四處覓食的小昆蟲。牠們雖是煩人、惹怒,並常常打擾我品嚐那美味可口的早餐,可是,經長年累月後我已慢慢習慣。
早餐過後,又要把握時機去找那常常失蹤的黑皮鞋,在混亂雜物當中,那雙黑漆漆的皮鞋很喜歡與我玩捉迷藏。經過十五分鐘後,費盡我九牛二虎之力,卒之在汗流浹背之下,我成功捉到這雙調皮又機靈的黑皮鞋。穿過皮鞋、背起書包,浩浩蕩蕩地邁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