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手裏的電話,李心泉便看到躺在自己身邊,正顫抖着的權海洋,凝視着這個主動跟自己交朋友的可愛女孩和她手中緊緊捏着的那包糖果。李心泉心中固然明白,權海洋和李老師之間必定隱藏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是李心泉到目前為止在這次任務中的唯一線索。
但現在最令心泉糾結的就是該如何告知老師權海洋的事,到校務處請美麗可人兒呂姑娘幫忙?把權海洋擱在這兒再自己出外找得力的援手?突然,在心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告訴李老師」。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李老師的教員室門口,使出了自己畢生最大的勇氣,用力地敲了敲門。
「咯咯」的兩聲過後,賢淑的李老師帶着一陣女人味高雅地走出來,說:「心泉,找我有甚麼事嗎?」李心泉立刻鬆了一口氣,心裏暗自叫好,幸好李老師還未發現「糖果」消失的事。心泉立刻焦急地回答:「快......快到二樓的女廁,權海洋暈......暈倒了!」
身為班主任的李老師聽見自己的學生暈倒,緊張是理所當然的,對於她即時反應的面部表情,李心泉亦沒有起疑心。然而,當李老師到達二樓女廁看見仍躺在地上但雙唇已漸趨乾裂而臉色已變為紫青色時,李老師的緊張表情背後卻難掩蓋她那一絲的害怕。更令人起疑的該是當李老師的眼角瞧到海洋手中緊緊握住的糖果後,恐懼的神情簡直猶如用放大鏡看般明顯。這一刻,李心泉已可以肯定—權海洋突然暈倒、李老師的恐慌和那包包裝得七彩繽紛的糖果之間必定有着莫大的關係。李老師終於開口說話,打破了這一片靜謐:「心泉,你先......先回課室上課吧!海洋這裏,我......我來處理好了。」她的結巴正在呼喚李心泉的好奇心留下,但為免自己的臥底身份反被李老師識破,李心泉還是乖乖回課室好了。
回課室後的那一整課,李心泉根本無法專心上課,外表看上去她好像一直看着黑板,但心裏卻一直猜度着那包糖果的真身究竟是甚麼。
「叮噹—叮噹—」下課的鐘聲終於響起,喚醒了魂魄已飛到千百里遠的李心泉。李心泉一下課換上便装便立刻致電上司,準備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進行匯報,但剛取得丁點兒線索的心泉興奮得忘了臥底的基本原則,一開口正打算口若懸河地炫耀自己的「戰績」時,便被上司罵得一臉屁:「你現在是興奮過度是吧?你今天是第幾天當臥底?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跟上司匯報案件機密?......」
最後,李心泉被上司約在一個個偏僻的山頭,在這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心泉終於可以放下心頭大石,把自己認為可疑之處一一告訴上司,再把那包「糖果」交給上司。上司拍拍胸口說:「心泉,你這次做得很好!放心,我和一顆同僚不會白費你這個星期來的心血,必定把這包東西驗證清楚......」
話沒說完,李心泉便一手摀着上司的口,上司面對她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狠狠地瞪了李心泉一眼然後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推開了她。李心泉被推得千里遠,但她還未站穩便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上司別作聲,然後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她拉着上司的衣角,鬼鬼祟祟地躲到一堆草叢中,望着上司疑惑又帶點怒意的的眼神,李心泉便指一指前方。
上司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李老師,她身旁還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子的外表斯文,一點也不像壞人甚至是濫藥的「道友」。這時,這位陌生人把一包東西塞到李老師手中,心泉隱約地聽到他說:「別再弄丟了!這種東西怎說也是犯法的......」
李心泉和上司這才發現李老師手中的正是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一包所謂的「糖果」。
翌日,一大清早,李心泉在睡夢惺忪的狀態下接到上司的電話說「糖果」的化驗報告出來了,她立刻提起精神來並以比世界短跑冠軍還要快的速度飛奔到約定的地方。上司慎重地說:「那包東西的真身是一包氯胺酮,」李心泉呆住了,上司繼續說:「在醫院的權海洋醒了,由於驗血報告證實她吸食了過量的氯胺酮,所以海洋亦跟警方坦白從寬地招了供,道出所吸食的毒品是李老師所給的並願意當此案的污點證人。你今天不用回校上課了,快換上你那套帥氣的制服跟我一起去拘捕李老師吧!」
看着和藹可親的李老師的背影和她被扣上手銬的的手腕,李心泉一直回憶着最後一次在校園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