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這無盡~旅途…」站在旺角街頭與好友一同組樂隊表演,朋友拿着麥克風高聲歌唱,按着電結他弦線撥出動聽的旋律,而我則彈着鋼琴那些黑白相間的琴鍵並一同高歌。表演過後伴隨着觀眾的掌聲逐漸散去,琴聲響起,又是令一首歌。
我自少喜愛玩音樂,幼稚園的老師和家人都說我對音樂的觸覺很敏銳,聽過旋律一次就能拍着手打拍子輕鬆唱出。幸運地,到了初中在網上的音樂討論區認識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組樂隊,不時會在街頭表演,可謂樂不亦乎。而一些路過的途人也會慢慢停下腳步欣賞,甚至拍攝我們的表演。每次的表演後也使我感到快樂和充實,畢業是做自己喜歡的東西嘛。
「這是今天最後一首歌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收拾好樂器乘巴士回家後,已是晚上九時半,平日我們也大約在這時離開,回家後洗澡做功課又要應付明日繁重的學業。要不是明天要上課,不到十時我和朋友們可是不願離開呢。
咯咯咯,在桌子正在打瞌睡的我忽然被老師的敲桌面的聲音驚醒,也許是昨天的表演已耗盡了我所有的精力,今天又要面對無趣的數學堂,才令我上課走了神。「一會小息來教員室找我」老師不悅地睨了我一眼,低沉的聲音使我心中直打哆嗦。我在校的成績一向強差人意,加上上課時經常作白日夢,不時又欠交功課,一幅神不守舍的樣子,在老師心中大概也淪為了「壞學生」吧。
「一心,你近日的精神狀況不太好,還是忙着和朋友玩音樂嗎?」母親之前曾向老師提及過我玩音樂的情況,因此老師亦略知一二。「考試將至,你還是把重心放在考試好,先暫停一下表演吧。」老師語重心長地說。其實這翻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只是覺得若暫停了表演,生活中快樂的來源便會消失,也許就只餘下單調乏味的書本和一堆亂碼般似的數學公式,過着無趣的生活。
話雖如此,但畢竟還是學生,雖然自知不是讀書的材料,我還是盡力平衡音樂和學業。在考試前兩週準備考試,一星期只去表演兩天也不為過吧。儘管如此,考試成績還只是排在班中中間,不過不失,但不擅長的理科還是只有四十分。說實話也不意外,我擅長和熱愛的是音樂,即使對於數理上不盡人意,努力後我也不是太介懷這成績。
但是,要平衡音樂和學業確實並不容易,放學後回家練習歌曲,和朋友到錄音室練習再去街頭表演,我的腳步像灌了鉛般在地上拖行着回家,之後還要做功課和溫習測驗。一天上數學課時,我一如既往地坐在課室,看着螢幕抄筆記,下課時老師用如炬的目光看着我,忽然把我叫出課室外,我心中不禁嘀咕着:這次我沒有打瞌睡,亦很留神抄筆記,為什麼老師的語氣像是要訓話我似的?老師拿出我上次單位數的數學小測卷,又是一頓訓話:「一心,你不要再樣音樂拖垮你的成績了!你這樣日後在文憑試的數學成績會不合格的,以這樣的成績難以入讀本地的大學……」耳邊迴盪着的盡是老師的批評,局促的氣氛令我一時間口舌變得笨拙,讓我無法招架,只好下意識點頭敷衍了事,然而焦慮與不安的感覺直湧心頭,填滿了我的內心。
回到家後一天的課堂讓我累得直倒床上,閉上雙目休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老師的訓話,我開始思考:也許我也不想入大學讀那些自己根本沒有興趣的科目,若真以最低成績入了大學收生分數最低的科目,結果大概也與我的數學成績一樣糟糕吧。於是我開始在網上找不同有關音樂的課程,便找到了一個我很有興趣的演藝學院課程:青少年音樂課程。
於是到了學期未,我毅然去申請入學,由於本身已經考了鋼琴八級給五級樂理考試,加上對不同音樂有一定嘅認識,因此面試的過程很順暢,我亦對答如流。很快我便收到入學通知書,九月將正式入讀。
「或許到最後沒有完美句號,仍然倔強冒險一一去征討~」又是在街頭表演的一天,不同的是,這次回家後不再是討厭的數學功課,而是有着我擅長的音樂等着我去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