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仔細地看着父親,原來他額頭上已刻劃了很多皺紋,滿佈白髮,眼睛沒力睜大似的。他已不再是那相照片的樣子,樣子慈祥很多。
他四肢軟弱,我去取輪椅帶他散心,「謝謝。」這般陌生的親切声,令我很感動,從小到大, 父親從沒有那麼友善對我。
我一邊推着輪椅,一邊跟他說話,希望能讓他記起更多以前的記憶,我們的隔膜似乎已經打破了,或許他的病是一件好事?
「爸爸,其實我小時候已經想和你分享每件事,但每當我想接觸你的時候,可是我經常被一個庄严正氣叫我別靠近你,猶如有一個隔膜,永遠不能接觸你。」
父親沒有作任何回應,他只露出微笑,沒有煩惱似的。或許他已經沒有記憶了,或許上天都希望我忘卻此事,只需好好享受現在。
「爸爸,不如我們在此拍張合照。」我拿起拍立得相機給療養院的一位護士,「一,二,三,笑!」一張不完整的家庭照出現在我手中。
「兒子,其實我沒有痛恨過你,那時,我只是想找人發洩怨氣,兒子,對不起。」多年來的結,終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