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也知道這正是那小女孩的家。寬廠的空間和典雅的室內設計給我一種「家」的感覺,是柔和的、溫暖的。閉上眼,記憶深處中一段段久違了的片段在搖晃……小時候跌倒了安躺於媽媽懷內哭泣的那份溫暖、五歲時家人為我開生日派對的歡樂情境、在主題公園玩樂一整天後由爸爸背著離去的感覺,瞬間在我腦海中浮現。這幾年我雖然擁有無拘無束的生活、從沒嘗過的刺激和滿足感,但卻失去了這份「家」的溫暖與家人的庇護,多了一種描繪不出的空虛感,想到這裡,我眼框不禁紅了。
「哥哥!管家把你救回來後已替你包紮好傷口了,你還痛嗎?怎麼哭了?」小女孩沒等我回答就把管家呼喚過來了。我的情緒剛平伏好管家便進來了,他是個四十餘歲,中等身材的男子,感覺十分慈祥。管家一邊替我檢查傷口止血了沒有一邊說:「你好點了嗎?剛剛那男子可真狠,毫不留情地把你打得遍體鱗傷……是因為你背叛了他們,阻止他們綁架我家小主人旻旻,對嗎?」我苦笑了一下問:「你是怎樣單獨一人把我的老大及『兄弟』趕走,把我救回來的?他們那麼惡狠……」「哈哈,小子你問得真好,老實跟你說吧。我也曾經當過你們這種『古惑仔』,在道上混了幾年,還染上了毒癮,所以我知道他們怕甚麼和該怎樣對付。對,你應該也有吸毒吧……」聽到這裡時我吃了一驚,但管家卻不為意地繼續說:「當這種人十個有八個都染有毒癮。不過,我還是勸你趁現在離開他們及把毒癮戒掉吧,上得山多終遇虎,為此而繼送終生真是一點也不值。而且吸毒始終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破壞,就像我吧,現在只要運動量稍為多點就會不停喘氣,骨骼關節也會隱隱作痛,所以怎樣做才是明智你現在很清楚了吧。記著,只要你有心改變就永遠不會太遲,家和毒品也是。」
兩年後……
「爸爸生日快樂!」我一張開眼就大叫著。「快下來吃早餐吧,你爸爸正期待著你陪他慶祝呢。六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這一天的到來。」媽媽笑著回應。「以後每年我也一定會陪你們慶祝,以補償過去錯失了的日子。」
我從沒想過一次經歷及陌生人的一句話可對我造成如此重大的影響,家是我們最堅強的後盾,毒品會對人造成永久性的傷害。我曾經天不怕地不怕,對任何事物也毫無懼色,但闖盪過後才發現最美好的東西是看不見的。我花了足足六年時間才領略到這道理,但願你們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