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但有時近在咫尺,也不能好好地對對方表達心意。
2012年12月24日於英國愛丁堡,天降鵝毛大雪,街上充斥著歡樂的氣氛,我和艾菲兩個女孩子嘣嘣跳跳地走在大街上。即使雪很薄,但是我們的腳印還是印在雪地上。街燈發出閃爍微弱的燈光,到處都有人歌頌,有些小孩子牽著爸爸媽媽的手拿著禮物心滿意足地走著。即使天氣很冷,但是人們的心中融化了冰雪。我和艾菲走到附近公園的大樹下挖了一個小洞,把我們的時間錦囊小心翼翼的埋了。時間錦囊內是不同的物品——我們的相片和一封封不同的信,大概的內容是關於我們這四年的友誼:我們相識的時候和生活各種不同的點滴。即使我知道再過多10小時,艾菲將會離開這片樂土,即管我們知道要快點埋下這個時間錦囊,更定下了10年之約,心中的不捨仍是有的。她臨行前,我有一封信打算送給她,但無奈,當時害羞,在送行前,我一直把這封信放在身後。這封信的用了紅蠟來封口,蓋章是她最喜歡的月亮形狀,她說月亮很明亮,它代表純潔丶溫柔,即使沒有太陽耀眼,但還是以柔和的光線照耀著我們。
當時我自我安慰,是覺得就算沒有這封信艾菲也會明白到我的心意,但是我知道我只是欺騙自己,不忿著我膽小的性格;我曾經打算把那封信寄出,但是把信放到郵筒口前,沒有勇氣把它放進,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但是,我很快又變得期待,我爸爸因為工作原因我們要移民到香港。我終於又有機會可以親手把信交給她。但是你知道,命運總不由我們安排。
到香港後,我看見人們也在討論一宗交通意外,一宗奪去無數人姓命的意外,一宗空中浩劫,一開始沒有太大為意。但直到我問我的媽媽在哪裏可以找到艾菲時,媽媽意味深長地對我說,始終有天你可以找到她,你還是好好顧一下自己的成績吧。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我知道我的成績不多好,仍需努力還是很正常的。一年後,我一次偶爾地發現空中浩劫的時間和地點與艾菲的航班吻合,我再追問媽媽,他跟我說命運中不由人安排,我當時呆若木雞,腦海裏浮現出艾菲遇害時的情形以及六歲前我們的快樂回憶,明明10小時前我們亦在雪地中嬉戲,10小時後艾菲便離開了人世間。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時間錦囊,但我知道我最快能回去的時候是暑假,整整一年的時間,當時的時候我很煎熬,成績亦即一落千仗,那封密封的信也再沒有人理會。
當時我的心情麻木,理智告訴我過去的事情不能擾亂將來的計劃,我只好為未來作好準備,這段友誼便石沉大海,很久也沒有再被打開過,直到昨天......
「快點收拾好你的雜物,貨車快來了。」媽媽不耐煩地對我說,我不勝其煩,只好收拾好我的東西,床底一封泛黃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本想打開他,看看個究竟,但我看見那個獨特的月亮蓋章時,我立即把信封放在身後,我不敢面對它, 艾菲的事我沒法發現面對,媽媽在接二連三地催促我:「你究竟是不是想搬家,還是想我把你的雜物掉進垃桶?」我只好手忙腳亂地把周遭的物品掉進我的紙皮箱。
一宗交通意外、一封信丶一段友誼,這些看似沒有任何聯繫的東西,從此在我心中成了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