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滿地都是血。……有人在痛楚地呻吟着、有人卻倒在那血流成河的紅色大地上不省人事……」雖然事隔多年,但當晚驚險的場面仍令我心有餘悸,深深地刻印了在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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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時是一九六七年,我只有十七歲,就讀於泉源高中三年級。當時國家的貪污風氣盛行,官員大多都中飽私囊,百姓民不聊生,國勢驟弱。此時,鄰國賽亞爾趁機侵擾,不久便攻入我國,賽亞爾的士兵在民居搶劫一空,更在我國建立專制政權,復行帝制,並以高壓統治,剷除異己,強徵苛稅,一個月內已暴殺人民八十萬。我的爸媽,就因為沒錢繳稅,活生生被軍人打死了!當時我只好咬著拳頭躲在衣櫃裡啞忍,心想自己要變成孤兒了,心裡是對那班賽亞爾的狗賊多麼切齒痛恨!可是,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得了什麼?我只好向鄰居們籌了一點錢,草草地辦了我父母的後事。於是我懷著沉重的心情繼續回到學堂,我感覺到班上的氣氛異常奇怪,有的同學甚至在低頭痛哭,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的家人也被那班狗賊殺了!哭泣聲彼此起伏,突然一句帶有哭腔的聲音高喊了起來:「反抗吧!殺了這班狗賊。」聽到這句話,我埋藏在心裏深處的仇恨化成熱血,有仇不報非君子!於是,我們計劃發起革命,推翻那惡勢力!
這個消息傳到了楊大海老師的耳邊,他極力阻止我們,叫我們打消復仇的念頭:「你們與其白白送命,倒不如忍一時的風浪,好好活下去。」但他這句話又怎能平伏我們這一群熱血青年呢?於是我憤慨地說:「我們並非要始作俑者,又或是當一個剷暴除強的英雄,我們只是想還爸媽一個公道,奪回我國的河山!」周圍的哭泣聲漸少,轉變而之的是一聲聲的附和聲。「正好那班狗賊對學校的監視較少,造就了一個好的機會給我們發起革命。這次計劃發起的革命,無論孰是孰非,我們也會堅持到底!請老師體諒學生的做法吧!」班長邊說邊握緊了拳頭,眼裏滿是堅定。大海老師默默嘆息,說道:「看見你們怒潮如洪,為報仇救國而奮不顧身,令我感到憂慮。但老師也體諒你們內心的共憤。倘若你們要一意孤行,也只好奉勸你們要凡事小心!」
於是,大海老師就沒有再阻止我們,而且願意協助這次革命。不過,我們早知道這次的革命很可能會是白白送命,畢竟再怎樣說,我們只是一群手無寸鐵的學生,和那批人強馬壯的軍人有著天壤之別。──然而,我們的決心是堅定不移的,為了保衛國家,為了為親人報仇,我們早將生命置於度外,任憑遇到多大的危險和障礙,也會反抗到底,誓不向狗賊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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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七年八月十八日,大家都知道,這天可能是我們最後聚首一堂在課室的日子。當天的中文課,大海老師份外用心的說課,而我們也集中精神專心聽課。但我感覺到,很多同學的心裡都為了今晚發起的革命而感到戰戰兢兢。
到了課堂完結前的五分鐘,大海老師跟我們說了一番話:「老師知道你們內心為了今晚的事惶恐不已,但看見你們面容仍然帶著堅定不移的決心,老師也知道阻止不來了。而且,你們本起了光復家國的心胸,敢於為國干城,這一點都令到老師感到很欣慰。無論如何,今晚的事,大家亦要萬事小心。」
說到這裡,大海老師和我們都不禁淌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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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到了晚上七時正,我們以學校作為今次革命的大本營,大海老師留守學校作指揮及支援,同學們亦已經準備就緒,即將要發起這次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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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這批學生是生是死?試從延續篇發表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