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夏天機場總是堆積了人流。過去,往往都是數年沒見的親朋戚友歸來,要不是就都是出往旅行的。這麼多年以來的暑假,機場都不出乎意料般地瀰漫著歡樂的氣氛,只有今年的不一樣。
一個個人群在離港大堂輪候著,行李箱異常地多又沉重。來港的人屈指可數,少得可憐。隔著許百米遠和一副高大而厚實的玻璃牆,也能看得見,都是準備出發的飛機。這是我踏進來的光景,還未曾從這個序中之亂,找到我來的目的。
「喂...你在哪裏?」
呼喚聲由我的手提電話中傳來,回神過來,嘴巴是回應著的一言一語,雙目似神遊般的東張西望去尋找你的身影,腦袋空空如也,還末見到你的話,大概腦袋也是門可羅雀的,甚麽也想不了,就算想了,也不會是甚麽好事情。
「我在離港大堂的『港』字下站候著哦!」
半沒意識之下,兩肢無自覺地向前走了起來,穿越了無數的人群,又穿梭了數之不盡的行李箱。終於,在我眼前的,是你。
聽説歐洲哪邊近幾天也會比較冷,因此你穿著和香港天氣若不相干的長袖服裝,不太長也不會太短的頭髮比以前看起來更加柔順,且有秩序地垂直在肩膀兩旁,頭上蓋著的是你愛戴的黑色漁夫帽。現在的看起來比以前更有精神,然後不知道從哪裏看起來又有些悲傷。
「謝謝你來送我!」這個話聽起上來有些寂寞, 可能是因為剛好是疫情的關係,各個地方的警惕都變得十分之嚴謹,可以來的人少之又少,並且又是一個高危地方,先不說可不可以來了,只是來也需要很大勇氣。
「嗯」的回應了一下之後,就把其他同學託我送給他的送別物一個又一個遞給她的手中,腦袋依舊空空如也,不知道可以構出什麼對話... …應該說是,腦袋裏面盡是和眼前這個人每一個美好的點點滴滴,它們像走馬燈似的順序在我腦袋中走過,有快樂的,有悲傷的,所有東西混在一起構不成一種語言,根本不能組織成一句短短的送別話。
「你過到去那邊我也會支持你的!」
「我們一直也會是朋友哦!」
「你在那邊也要努力加油!」
「記住要想起我呀!」
「不要忘記我這個朋友呀!」
這些對白,不是太簡單,就好像是太敷衍,有些聽起來還十分之虛偽,根本不能作為對你這個 無可取替的好友的送別話。可是真的懊惱了呢! 到底怎麼樣才是我們之間應該有的語言?
腦海中閃過的是各式各樣你和我的過節,他們像是告訴著我你一個又一個的個性,回想起來就突然覺醒「以後也再看不到這樣的一面呀」有點寂寞地,在你獨一無二的個性之中,紡織了應該對你說出的送別話。
「下次再一起去旺角吧!」
「嗯!」
你帶著微笑又有精神地回應了我。這是我們的共同興趣組織而來的,我們都喜歡動漫, 雖然喜歡的類型並不一樣,但對於動漫的熱衷是一樣的,談論起這個話題時候的你,比平時認真得有點疲倦的你簡直判若兩人,你看起來眼神更加熱衷更加有熱情,是我們情投意合的一個時候和契機,我們相熟也是因為這個共同興趣。
再說。就算你移民到哪裏以後,你也一定有機會會再回來的,香港永遠都是你的故鄉,你這個難別舊情懷的人,怎麼可能沒三言兩語就捨得離開香港又一去不復返呢?
你精神而有力的回應,令我更加肯定了這個答案。我們堅信著再會的日子到來,為暫時未能相見對方那未知的將來應援著,期待再相見的我們是更加完美的自己,是可以無茍於束縛,自由自在地上去哪裏就去哪裏想談什麼就聊什麼的我們。
再見了,我親愛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