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説一件事,我⋯我很快要離開香港了。」
我望著她的臉,淚水早已充滿了眼框,但我仍然強硬地擠出笑容,「不錯啊」「我要走了,你沒有不捨嗎?」「當然有,但離開是好事,現在香港這麼混亂。」我跟她坐在海邊,享受海風吹過,並收起我放在背後的書信。
我跟她回憶著這幾年的事,由小學認識,分開上不同的中學,直至因為一個聯校活動而重新有了聯繫,去到現在成為雙方不可或缺的好朋友,但我不只想成為她的好朋友,我一直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但這句「我愛你」,已經吞了幾長時間。
那天晚上,我久違地哭了,哭得十分悽慘,這是我最難受的一個晚上。「登凳」,手機響了。她將整個暑假的行程都傳給我看,行程裏排滿了我跟她的活動,而暑假完結的那天,正是她離開的那天。
「喂,走快一點,不然就趕不上了。」她帶我走遍全個香港,由鴨脷洲到元朗,由東涌到西貢,我們在每一個地方都留下足印。日子一點一點地流走,時間一刻一刻地消逝。
平時每晚的通話,變得更深情,更曖昧,是她一直等着我開口,還是我想太多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過去了,送機的人,只有我,只因我,和她,都是互相最重要嘅人,我和她寒喧了幾句,然後相互擁抱,淚水充滿着我的眼眶,但我忍着淚水,然後若無其事地看着她上機,我忍不住,任由淚水流下,正如我任由她離開我的故事,沒有一絲挽救。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再放棄。
在最後一刻,我豁出去了,大叫著:「陳一心,我喜歡你!」而她,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向我微笑着,然後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