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三十年後的我:
四十五歲的我,你過得安好?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為的是一個問題。你現在有時刻珍惜的人嗎?
不知道你是否仍舊記得,在二零一三年的暑假,有一個笑容慈祥,有著一道道深刻的魚尾紋的老爺爺,在寂靜的鄉下與世詳辭。你記的他是我們小時候的監護人嗎?那是爸媽都在香港打拼,屋裏照顧幼小的我,於是,我便開始在親戚朋友間流連,最後由於爸媽認識多年的陳伯伯看照,持續了整整四年。四年間的每一天裏,陳伯伯用厚實溫暖的掌心裹著我的小手,兩人輕快地遊走於郊野間,這段童年便漸漸在我們啍著奇怪的民謠中渡過,彷彿是人生這條長布裏最精美華緻的一緞,不是嗎?
一天,爸媽前來的迎接似乎把我們跟陳伯伯之間的細線斷掉了,斬丁截鐵地。長大後,爸媽偶然會把伯伯打來的長送電話給我接,而我卻屢次不識相的推唐掉。可能是因為我和你都害怕彼此的不熟絡而造成的尷尬氣氛吧。那之後,我們幾乎都不講話了。
不知道算不算不幸中的大幸,在陳伯伯打算悄然地走之前,我終於放下了無謂的身段,說出了心底話。他用不在溫暖的、充滿刺鼻的消毒味的手輕拍我的頭,沉默一會後跟我說:「。。。。。。加油!」這句鼓勵讓我從努力壓抑住的情緒中切底瓦崩了,控制不了回話中的哽咽與顫抖。
離開病房後到現在,想起已闔起了雙眼的陳伯伯,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今天,我寫了這封信,穿愈三十年時光,希望你會想起陳伯伯,這位使你擁有愉快童年的人;隨著你漸漸地成長,叢小鬼變成大人的期間,必定會遇上形形式式的人,若當中有了讓你想陪伴的人,請你別重蹈覆切,用一生去珍惜。也請別忘記在你生命最快樂無憂的時段,一直握著你的陳伯伯。
祝
快樂地度過每一天
十五歲的你啟
二零一三年七月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