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重拾昔日的家庭温暖,我決定約姊姊和父母再拍一張全家福。我毫不猶疑拿出電話,沒想到我竟對住家電話和姊姊的電話號碼沒有一點印象,無奈地只好查看通訊錄。「喂,是姊姊嗎?」「噢,好久不見,好弟弟。怎麼樣?想約我出來飲茶?」
一下子就被識破了。
跟姊姊安排了時間後,我打電話給父母通報一下。從聲線和反應他們健康猶在,但和當年勇卻差遠了。爸爸還是那麼壯碩嗎?媽媽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嗎?
那天,一家人在茶樓整整齊齊,十多年前的畫面重現眼前。不同的是,姊姊把她兩個兒女帶來了,令氣氛更熱鬧。望着那兩個不到兩歲小孩,我不禁想起小時候的我和姊姊。當他們繞着祖父的時候,雖然我爸年紀老邁,但他的身驅依然是那麼壯碩。坐在一邊逗得笑呵呵的母親,皮膚已變得皺老,笑容卻依是那麼燦爛可人。姊姊站在我身後,搭着我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帶點温馨而耐人尋味,好像明白我在想甚麼般。
時間在這刻彷彿停留了。然後,「咯嚓」一聲,一張十年後的全家福已在我心中刻下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