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鬧鐘的鈴聲響起,一聲比一聲大,我煩燥地按停鬧鐘,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我側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面赫然寫著:4:30
我隨手拿起床頭櫃的水杯,一大半杯水喝了下去,荒漠般的嗓子才好了許多。昨晚趕了一篇医学論文早已花光我的精力,我重新躺在柔軟的床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伴随着我再入夢鄉。
「嗒嗒嗒…」輕微的腳步聲一絲不落傳入耳中,無盡的黑暗中,腳步聲分外清晰。霎時間我清醒了过来。我咽了咽口水,胡亂的在床上摸索著手機,哆嗦着手打字問我姐 — 葉尋:「你在哪?」
手机上却没有任何新的信息,但是「嗒嗒嗒…」脚步声再次落入我的耳中。我的心跳疯狂跳动,脑子却在过分清醒,细细分析着脚步声。
“嗒嗒…” 我注意到那個腳步聲很沉穩很重,步伐比較大,只有男人的腳步才會這樣。此时此刻,我已经初步掌握那人是男是女了。
我的心却越发凌乱,我焦急地等待著信息,一邊留意房門。我不能確定外面是否安全,但起碼這個房間,是我的庇護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葉尋才回道:「晨跑。」
這兩個字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她為什麼不在這裡?為什麼只留我一個人在家?也許是害怕,我竟埋怨起我姐姐。明明她出去了,她才可以有機會去報警,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她出去了,凶手才不會發現她,那傷亡才是最低的!我狠狠地咬舌,痛楚令自己冷靜下來。我快速打字回復:「報警。」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如今我只能盡力確保我能活下來。我悄悄下床檢查房間的安全性。床底下,衣櫃都沒有藏人,再順手反鎖房門。但這遠遠不夠,我手邊只有筆記本電腦可以勉強反抗一下,其他都是軟棉棉的玩偶抱枕。
「怎麼辦?」我不斷問著自己。呼吸聲和心跳聲如雷轟頂一樣震耳欲聾,我死死地盯著門,生怕下一秒就被人破門而入。
“嗒…”
腳步聲似乎越來越大,那個人也似乎越來越靠近我的房間了。我想過無數個可能,求財?或者是求色?亦或是變態殺人犯?我無法判斷,也沒有時間!強烈的求生欲不得不讓我貼著門聽聲辨位。
可是,腳步聲呢?我驚恐地發現腳步聲消失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去證明那人離開了,而是一個壞消息。任何消失的東西都是一個危險而未知的恐懼。
我心中只有一個原因—那個人,如今正站在我的房門面前。
沉默了良久,他用他那嘶啞難聽的聲音,詭異又緩慢地唱著一首家傳戶曉的兒歌:「小兔子乖乖…」
我睜大雙眼,心中已明瞭那個人是誰了。下一刻,菜刀硬生生把門砍出一道口子,那把菜刀僅僅在我的頭侧距離5厘米左右。
刀鋒的冷光正在叫囂著門外的人的勝利,他露出一個大大的詭異笑容,一字一句地說:
「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