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斗室?談何容易!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玩玩遊戲就能衝出斗室住洋房?這大多是騙人的陷阱吧!警訊也呼籲過市民,不要輕易相信廣告。我才不會輕易上當!」我不屑那頁廣告,看罷便隨手放在一旁。
某天,我如常放學回家,走過那片灰色的森林,吸過那黑色的空氣,抓過那生銹的欄杆,弄得一身污黑,終於回到家了。我累得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父親突然走過來,興奮的說:「你看!只要一家參加遊戲,憑着彼此包容、合作的精神解決遊戲過程中的疑難,勝出的就可贏得洋房一幢啊!咱們去吧!」我無奈的說:「爸啊!你何時變得那麼不切實際?這肯定是騙人的,怎可能參加遊戲就可以贏得房子?不要發夢了!」
其實,自從上次我不經意說出想住大屋,弄得父親流下男兒淚後,我再也不敢說什麼「住豪宅」、「搬大屋」的話了,想也不敢再想。
「不妨試試吧!反正不用花一分一毫,大可當是個消磨時間的娛樂節目!」「隨便你吧!」
父親思想一向守舊,這次他的決定使我既無奈,又帶點驚訝。平日的父親決不會為「住大屋」而有所期望,我相信他這個決定都是因為我上次「口出狂言」,他為了我們一家,竟做他一向不會做的事,想到這裡,父親在我眼中忽然放大了一百倍,是我從未見過的父親。
於是,我們一家四口便參加了由電視台舉辦的遊戲。
遊戲規定我們要在荒島上生活一星期,期間有工作人員跟隨着,目的考驗我們能否在患難見真情,面對物資短缺的環境都能以各種方法生存,但同時不可與家人發生爭執,不能有埋怨;抑或是人久見人心,只求自保,只顧埋怨。經過一星期於荒島上安全度過後,最終能最快製出木筏,並按照地圖的方向駛去,到達另一個島上,就為之勝出。
我們一家於荒島上的生活總算順利。生火煮食,當然難不倒我們吧!家裡那破舊的爐子經常都不能用,我自小就懂得到街上拾些樹枝用作生火,所以生火對我來說只是輕而易舉的事。
大會只提供一個帳篷給我們一家,裡面只夠兩人睡。我們自小都在蝸居裡慣了,地方向來不夠用,家裡的床只夠爸媽睡,我和姐姐都是睡在地上,所以在荒島上也和平日在家一樣,帳篷留給爸媽,我和姐姐睡在枯草上。我們在家裡都是這做法,所以這舉動都是很自然的,當然不會有爭執。
來到遊戲的最後一天,我們要合力製造木筏。父親從事「三行」,眾人眼裡低微的工作。這次,父親實在是大派用埸,以他熟練的工夫,加上我、姐姐和媽媽都為他搬木頭,他很快便將木頭緬綁紮在一起。我們四人合力把木筏推到水上,父親用力得整張臉都紅起來,我的汗珠都滴到木上,明顯看出一處深色了。猛烈的陽光照射到海面,顯得水光粼粼,喻意我們會順利勝出!
木筏試浮在水面,測試過能承受我們四人的重量後,便立即啟航!父親的手藝實在了不得!
媽媽協助我們找出方向,並根據大會提供的地圖,告訴父親正確的路線。一切都做好了,我們等着到達目的地,希望是最快的一組。
大會預先告訴我們,大約兩小時航程就會到達,但現在已過了一小時多,都未見任何島嶼或船隻。我們開始察覺到不像樣,看看太陽,現在是下午三時,太陽應在遍西方向。「大件事!看來我們走錯了方向!」媽媽慌張地說。父親立即安慰她說:「冷靜點!不用怕!我們立即再找出正確的方向。」媽媽不斷在自責:「只怪我的不是......一定害得你們輸掉。」「什麼『你們』、『我們』!我們是一家人,應共同進退的。」
再過一小時,好像看到一些石頭,終於看到掛着遊戲的宣傳品的小島了,我們都興奮得大叫起來。但已有一隻木筏停泊在島上,應該是別的組已到達了。父親安慰我們:「沒要緊吧!這個遊戲都挺有趣啊!當作遊戲一場好了。」
登上岸後,我們發覺島上的不是別組的木筏,而是一籮籮禮物。「恭喜!恭喜!你們勝出了。你們贏得一幢洋房,並可得到這些禮品。」工作人員對我們說。
我們興奮得說不出話來,父親的眉再次成彎月,他那感動的眼神是我從未於他眼中看過的。
「我們再不用住在破舊的房子裡,你們都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了。」父親握實拳頭,面紅耳赤激動地說。
就這樣,我們憑着包容、耐性、合作,齊心合力勝出這遊戲,衝出斗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