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打了一身。
好歹我也只是個女學生,也是甚麼「社會未來優秀愛國的楝樑」,用不著死囚的「優待」吧!
黑衣人要求我朗誦悔改,我當然不予理會。他把我帶到鄰房,又想「施捨」那針。前車可鑑,我衝着他跑去,一股不知哪來的氣力……啊!成功了!成功了!我用他的衣服塞住了他的口,而針兒刺進了黑衣人體內!我用嘴唇和觸碰作出各種指令,而他……他是聽命的!冼路冼路不代表被洗腦,我這點小聰明也不賴!我玩弄了他一會後,我命令他用他的背包背着我,到藏針筒的地方去。我這才有一點點本錢和他們搏鬥。
等一會,那……那是剛才急忙離開的人兄的聲音!
「呼!老闆幹麼要我趕過去又趕回來又甚麼事情都沒有!啊,老陳,你搞定了那些小鬼了嗎?你好像神不守舍似的!」
卜通卜通的聲音響透全身!要是我被發現了,甚麼辦?逃?我孤身一人,又還沒武器,只是學了點點小花招,根本無沒法與他們「死過」!我還心靈上脅持了這「老陳」,被他們捉住只有死路一條!我明白了,我的對手不是黑衣人,而是這個偉大領袖領導的社會整個國家偉大的領導者我一向鄙視的環境獨栽者醜陋的嘴臉!爸、媽!救我!雖然我該不會再見到你們,還可能把你們害慘了!對不起!我這不孝女沒臉見你們了。因我要逃離這「富足理想溫飽生活的天堂國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甚麼了?我問你甚麼了!講! 你是否內鬼!」凌厲的聲音再次嚇得我毛骨聳然!
現在,我要做甚麽? 對了!趕忙命老陳說出暗號。
「『領導導領之美!』這些小鬼都『睡』了!你幹麼那樣兇?你去『再教育』上一批吧!那裏好像有點麻煩。我去拿武器吧。」
我成功引開他了,真幸運!
走呀走,現在速戰速決才是上策。因我(老陳)己引起懷疑了。可,我要往哪裏逃呢?
拿針筒的路途遙遠。背包裏與鍋爐無異,熱透了!我聽到了蟋蟀的聲音,可現在聽來無比刺耳!不過,我早不在「社情教育中心」的主樓內了!這可給我帶來半點安慰。我再仔細聆聽,沒有其他人的聲音。從背包的小孔望出去,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於是我探頭觀察。啊!太陽真美,該日落了。不知這是不是好消息。黑夜,代表不能找食物和水源,更甭說找出路了。但是,黑夜在了無人煙的地方,有種神奇力量——無人知道你是誰。這正是我需要的。
回望主樓的方向,見不到「社情教育中心」六個大字,只見樹木蒽蒽。我感到十分舒暢。而老陳走了約兩小時。回想剛才的逃跑情形——我,笑了!我向前看,有一座小屋。在老陳的兩點鐘方向約十米,有座燈塔。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建築物了。小屋後面便是圍欄,用老陳的望逺鏡細看,圍欄十分殘舊。欄上到處都有生銹的痕跡,還有些破洞,穿過去並不困難。我想,一般人到了這,己放棄了,無力跨越它。
老陳進了小屋,通過了一扇又一扇密碼門,有驚無險,竟沒有人在這裏把守!到了倉庫的針筒存庫。我立即用老陳背包裏的即影即有相機拍照,用相片塞住殘舊的,與大樓外觀完全不相稱的閉路電視。
這時,老陳醒了!
老陳在數次不由自主的振動後,他怒瞪我:「冼路!作為『社會未來優秀愛國的楝樑』,豈能背叛國家,背叛領袖!」他設法一掌揮到我的太陽穴,但是我閃開了!我還回了一腳,可老陳捉住了我的腳。我跌倒的候也拉住他一起跌倒了!這樣,我們就在地上扭打了!我有點自知之明,長時間和他打架並沒有好處。雖然他的體力己被我消耗。我抬頭,針筒就在數步之遙;而緊急掣在鄰!我必需在老陳按緊急掣之前再次向他注射!老陳似乎和我有類似計劃:他不斷阻止我向前進。你一拳我一腳,度秒如年!呀!好痛!我……我……我在他手上拿到針筒了!啊!他……他……他按了緊急掣!我這時才把針頭刺進了他的身體!他,體力不支,倒下了。
四周響起了嘈吵的警號,我搶了數盒針筒,拿起老陳的背包,拔腿就跑!跑出小屋,背後有二十多人追著我,我把針筒擲向他們。有些人停步了,其他的把槍對着我。我跑呀跑,躲進一個樹洞,在洞裏往上爬。我的手中槍了。
不過,看來他們跟丟了,黑夜早己來臨,四周回復清靜。我就在這,睡了。
我自由了,也展開了艱苦的野外求生和逃亡的生涯。
***七個月後***
現在,我對那片樹林十分熟悉,也經己到了鄰國展開新生活。
明天我便十六歲了。望向我的家,不禁黯然落淚……
以往,爸媽不理禁令,每年都和我慶生。我可憐的父母,現正為我受若;我可憐的同胞,仍然無知!
我得到自由,失去所有,值得嗎?
我不知道,但生活總要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