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鈴鈴鈴鈴鈴......」赤柱監獄的警告鐘聲響起。
「緊急!緊急!囚犯劉春晨,編號 475,正嘗試從大門逃出!...」
我熟練地攀過鐵欄,接過從眼前的七人車內拋出的烏茲衝鋒槍,向鐵欄後的獄警掃射幾發子彈,然後登車離去。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算得上甚麼?呸!小菜一碟。
「猜不到你可以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愧是我們的核心成員,鼬哥。」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那個人說。
車上除了我——「鼬」之外,還有四個人,而說話的人叫「鼪」。另外三個分別叫「鼩」、「鼣」和「鼫」。
我們五人在中學時代已經互相認識,並成為了密友。原本我們也只是普通的一群好友,但自那荒謬的一夜後,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五個人了。經過那一夜,我們發現所謂的「法治」根本不能公平地懲罰惡人:永遠對那些有權有勢的奸商隻眼開隻眼閉,力量微小的平民卻一直受到奸商和「法治」逼害,種種對平民荒謬的判刑令我們一次比一次看不過眼。到了最後,我們立志要為社會清除污垢,合稱「五鼠」。
「嘻嘻,還是你們為我計劃的逃獄大計出色,我算得上甚麼。」我回答道。
在我被囚禁期間,他們透過一個中間人與獄中的我聯絡,聯絡的方法多不勝數,甚麼見面、信件、書本都有。而整個計劃基本都是由「鼫」獨自設計,他的收集情報和規劃能力最為出衆,令今次我的逃獄計劃得以順利。
「我們已經為你準備了藏身處,你就留在那裏一段時間吧。」坐在我旁邊的「鼣」道。
就這樣,我在藏身處生活了一段時間,期間每天都出現關於我逃獄的新聞。
「早晨,歡迎收看晨間新聞。早前犯下十五宗謀殺案而被判終身監禁,號稱『鼬』的連環殺手於 2019 年 6 月 19 日逃出赤柱監獄後,至今下落不明。警方現正懸紅二百萬港元,並呼籲市民如發現這名逃犯的行蹤,應立即致電警方。讓我們重溫『鼬』早前的案件......」
新聞主播說到這裏,我立刻關掉電視,估計都是說我「作惡多端」、大部分受害者生前「樂於行善」吧,肯定都是那些官方用語。我作惡多端?哈!現在誰才是作惡多端的人?不斷以慈善團體的名義貪污、與政府勾結逼害小市民,這些又是甚麼?
過了一段時間後,關於我的新聞已被其他新聞蓋過了,只有每個星期才播出一次的《警訊》才有關於我的資訊。而這天的主要新聞是......
「早晨,歡迎收看晨間新聞。早前被控告 14 宗受賄案的富商李XX於昨日中午提堂,最後經過 9 人判審團一致裁定罪名不成立後,當庭無罪釋放。」
當我看到這段新聞後,臉上漸露殺意。
根據我得到的資料,由於那裏保安嚴密,於是我通知了我的四位同伴一起行動。
第二天的凌晨三時,我們到達了那富商的家的後門。我們按照計劃行動,我和「鼩」、「鼪」組成一組潛入富商家裏殺掉他,而另外兩人則在外面視察。我們成功潛入他的家裏後,先弄暈其他在家裏的人,再進入他房間裏,一手揪著他的衣領。他跟當時那地產大亨一樣,承認了自己的確有貪污,只是賄賂判審團不要判他入罪罷了。他還不斷提出傷天害理的條件,要求我們不要殺掉他。望著那醜惡的臉,我並沒把他的要求聽進耳內,叫他閉上眼睛後,重演當天我對那位地產大亨做的事,一手把富商殺了。
「下一個是誰?」我默默地自言自語。這是我一貫在殺人後說的話。
「你。」站在旁邊的「鼪」道。
簡單的一個字,卻不斷在我耳內迴響著。
我抬頭望向他,只見他已經拿起手槍,對著我的心臟「砰」的一聲將子彈射進我的心內。
我慢慢地向後跌倒,只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怎麼撐也撐不起來。
總算真正的重獲自由了。真正重獲自由的方法從來只有一個,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荒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