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孩手握一把的長劍,身旁一只狸貓迸發出作為保護屏的橘色絲網,看著正在逼近的一群爛牙破衣,眼底盡是憤怒。長劍一劃而過,把眼前所有事物都一分為二。這個力度雖有過甚,可依男孩單薄瘦小的手臂只是握起劍已是歪東倒西了,更何況控制力度。
一個男孩手握一把細長而不粗獷的長劍,身旁一只狸貓迸發出作為保護屏的橘色絲網,看著正在逼近的一群爛牙破衣,眼底盡是憤怒。長劍一劃而過,把眼前所有事物都一分為二。這個力度雖有過甚,可依男孩單薄瘦小的手臂只是握起劍已是歪東倒西了,更何況控制力度。
唉,劍小子你控制一下會死嗎?今天的晚飯又泡湯啦!
有時還能撿點巷子裏的剩菜剩飯,若不幸的話,就像現在,食物被攻擊後散落一地,他們只能回到河堤洞下吃些根本填不飽肚皮的野果和樹菇充饑。但是這樣的日子,他們打從心底裏不討厭。
男孩微笑著將自己面前的野果放在化為人身小娃的長劍面前,笑容裏透出一份無奈與珍惜。狸貓倏然不滿地拉扯著男孩的衣角,相處久了,他怎會不懂作為他盔甲的狸貓的心思,又何嘗不懂他們三人的相遇是那麼不易、多大的恩賜。
你這個笨小孩,根本不懂別人的好意!你吃那麼少,又不允許我偷點食物有營養回來,這樣你還指望哪一天能揮劍嗎!
男孩輕輕撫摸著狸貓,他們相遇在一間破舊的武器店裏,白燭燃得昏鴉。他身無分文,像只盲頭蒼蠅,亂打亂撞被帶到了只有他們倆的房間裏。久封不動的塵埃掩蓋了盔甲的真誠坦率,揮之不散的傷痛覆蓋了長劍的善良溫順。沉,偌大的盔甲套在他的身上盡顯龐大,他感受到盔甲保護他的重量,儘管很重,他卻有輕鬆之感。右手沉了幾分,一把他拿不起的長劍正握在手中,冰涼的劍柄上卻有股暖意。
看著他瘦骨嶙峋的側臉,我很希望他長有點肉。第一次遇見他時,我不過是想到又一場好聚好散,什麼主僕之情早在兩百年前就葬下土裏,竟沒料到是作為肥料照料了新一棵樹苗。武器生來便擁有永恆生命,每一次,每一次,徒留我一人,在不見月光的廢墟角落裏,嘗遍風雨交加與雷鳴,看清金碧輝煌的閃爍,也許武器店裏佈滿灰塵的地方算是我最安心的歸宿。直到遇上眼前這株稚嫩幼苗……也許盔甲兄也會一直陪伴我吧,作為主人的武器。
正當狸貓不服氣地硬塞果子進男孩的嘴裏時,男孩卻瞥見小娃伸手將兩個野果放在他面前,他看向小娃走進洞內的背影,彼此之間從沒有開口講過任何一句話,血液的熱度卻已心領神會。
次日一早,男孩習慣了趁著他的武器們還在休息時采些野果和菇子作為午餐。
「喂!小賊,聽說你最近很囂張啊,昨天還去偷別人的大米,不就是撿了兩把武器嘛,囂張什麼!」面對陌生的聲音靠近,男孩一頓,熟練地弓下腰板,雙手迅速將周圍荒蕪過高的草拉攏。他不敢動,聽到螞蚱跳動的微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個貌似只有十二歲的少年踩著男孩的背,眼神裡氤氳著蔑視之態,身後還跟了一群餓狼猛虎。男孩逃開少年的腳,望著他們,第一次那麼不卑不亢。
突然,一道淩厲劃破眾人的眼角,冰涼的劍氣由腳踝恣意竄入,短短兩秒之間,人群中呼聲起伏不斷,因為已有幾個人睜著眼睛倒下了,而領頭的少年手臂上也摻出幾條血痕……
然而,下一秒,遠處的小娃猛然狂奔擋在男孩面前,被重擊倒地。狸貓也近乎同時間躍到空中,展開橘色絲網,擋下了部分的攻擊,才不致於長劍一擊便倒。「少爺,您受傷了。」忽然現身的這個人對著少年露出微笑,沒有絲毫畏懼少年的霸氣。所有傷害少爺的人都不能有好下場。他收起濃烈的殺氣,勾起若隱若現的嘴角,應該說嘴角正是那股殺氣的來源。
這個人……
一股黃色暖光突然綻放在眾人眼前,男孩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血滴在臉色蒼白的小娃身上,他知道他有多差勁,也知道他家的這兩個武器對他是多麼好,不忍他受到欺負、跟他一起挨苦日子,這些他說不出來卻不代表他感受不到,他只有努力協助他們,他第一次不那麼厭惡自己身上這猶如罪魁禍首的血液。
可以稱作管家的男人眼眸徒然一沉,殺氣冉冉散發。
咦!這是怎麼回事,小屁孩你的血居然能治療……等等,對面那個恐怖的殺氣又是怎麼回事?現在小屁孩在為長劍小子治療,長劍小子在接受治療,所以說現在是只有我一個人去作戰保護嗎?是這樣嗎!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