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入行星中學已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這件跳樓案依然沒被解決掉,跳樓的學生也越來越多。而在多月以來的觀察,這位與跳樓學生關係親密的陳老師,也沒什麼可疑的行為,這令我有點煩躁。唯一令我開心的,就是在這幾個月中,我收集了不少關於這案件的線索。

我發現每月的十五號就會有學生跳樓,而這些跳樓的學生,多是學校的拔尖生,她們在不同的比賽中獲獎無數,可謂前途光明。不過風光背後,她們總要付出代價。這些拔尖生在課餘時間總是在溫習,平時沒幾個朋友,性格孤僻。她們每到放學時,就會匆匆忙忙地離開學校,神色可疑。我跟蹤過她們多次,不過當她們進入一棟大廈的時候,我都會被保安攔住,不准內進。我覺得這大廈有古怪。

接下來幾星期裏,我不停打探關於這大廈的消息,但卻毫無頭緒。這令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調查方向是不是弄錯了。

「各位同學,現在我把之前的數學測驗卷發回給你們。」我班的數學老師說道,同學們不禁哀號連連。「你們這次成績一般,需要再努力。不過班裏的程晴同學這次成績卻非常好,取得滿分,大家要向她學習。」同學們聽到程晴拿滿分就一陣驚呼,齊刷刷地看向她。「晴晴,你真厲害!說說你怎麼進步得這麼快。」我祝賀著同桌,但同時也覺得奇怪,晴晴之前的數學成績一般,怎麼忽然突飛猛進呢?

「嘻嘻,詩妍,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參加了陳老師的課後補習班,所以我才進步得這麼快。」晴晴在我耳邊悄悄說道。「是那個與跳樓女生關係親密的陳老師嗎?」「是的,雖然陳老師很嚴厲,不過成效很好。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陳老師,課後補習班,放學匆忙離開的拔尖生,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我決定去參加這個補習班……

經過程晴的介紹,我終於成功進入這個課後補習班。果然沒錯,補習班的位置就是之前那棟大廈。而補習班老師,陳老師,現在正輔導著學生。根據幾天的觀察來看,這位陳老師真的沒什麼可疑。平時用心教導學生,放學後又幫學生補習,除了有些嚴厲之外,就沒什麼特別。凡是他教過的學生,每一個都很出色,他可說是一個稱職的好老師。

突然,陳老師拿出一壘紙張,笑眯眯地對我們說：「今天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突擊測驗,希望同學們能做好,限時十五分鐘。」陳老師把測驗卷發下來,當我們準備開始做的時候,他慢騰騰地說了句:「做不好的同學要罰哦。」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陰沉,我忽然感到有些冷。

我還是快點做測驗吧,低頭一看,題目怎麼這麼難!還要十五分鐘內完成,根本不可能吧!十五分鐘過後,大家把試卷呈上去,之後便放學了。陳老師拿著試卷離開補習班後,突然幾個同學哭起來了,我覺得很奇怪,便上前問道:「你怎麼哭了?」那人哽咽地說：「我這次測驗做不好……我真笨……我真沒用……我活著還有什麼用！不如死了算!死了算!」那人不停重複這句話。死?有這麼嚴重嗎?只是個小測驗而已。

程晴拉著我離開補習班,她邊走邊說 :「走啦,詩妍你別管她們了。」看著程晴面不改容,我問:「你不覺得她們很奇怪嗎?」「怪?你見多了就不會覺得怪,這種人補習班多的是。」

第二天測驗卷發回來的時候,昨天在哭的那幾個同學臉色一變,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回學校。等到她們回來時,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面容憔悴,精神不濟。放學的時候,那幾人被陳老師喚走了,我覺得有疑,便悄悄跟著她們。

她們走到學校頂樓,陳老師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面帶微笑地站著,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半小時過後,校園裏的人漸漸變少,他忽然對那幾個同學說:「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嗎?」「知道,因為我們這次測驗沒考好。對不起老師……」陳老師笑了笑：「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既然你們知道自己沒考好,那不如死了算,你們還不趕快從這裏跳下去。」我呆了呆,覺得自己剛才聽到的是笑話,但眼前的情況一點都不像開玩笑。安全起見,我還是撥打去警察局。

那幾人愣在那兒,一動不動,陳老師呼喝她們:「快跳!沒用的東西!你們這些蠢材根本不配做我的學生,快跳呀!」他扭曲的面容映在我眼裏,我覺得在我眼前的不是那個好老師,而是一個瘋子。

在幾個學生的猶豫間,正好有時間讓警察趕到。聽到警笛聲,陳老師就開始着急了,他正想把她們推下樓時,警察就已經撲上去,成功把女同學救下,而陳老師也被捕了。看著被捕的陳老師,心想:真是一個瘋子,正正是個瘋子,才會逼死這麼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