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這扇門被狠狠地、無情地關上。
這響徹雲霄的聲響使全幢樓宇搖晃,但確實震裂了我與家人僅有的和諧。這個月所積壓的不滿,因這次的「火藥」而爆發了。
躺在床上的我實在氣在頭上,不滿父母的不理解,氣惱父母的囉嗦,不憤父母的管制。本來想好好談談讓我出外工作的事,不想再呆在家裹,不想依賴在他們身邊。
但是,他們堅決的眼神否定我的請求。
夜深,天空換上一身蔚藍色的衣裳。我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空空的肚子不斷發出聲音抗議,腦海裹凝住與爸媽吵架的情景。我張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看。寂靜的夜,只有幾輛貨車駛過的跡象。月光灑進房間裹,照亮了掛在牆壁上的全家照,相片中的姊姊笑得很燦爛,我也是。
「姊姊!」
我仰望天際,星星滿佈,一閃一閃像眼睛。「姊姊,你在看著我嗎﹖」
「你知道你的離去為我們帶來多大的轉變嗎﹖爸媽都變得神經質,他們極度懼怕再度失去孩子的悲劇,我……」
我好辛苦。我就像被困在瓶子裹的魚,只有狹窄的空間可以生活,快透不過氣了。爸媽更謝絕一切可能會令我受傷的活動,如畢業營,扼殺我珍貴的回憶。還不止,他們的目光像鎖鏈,把我的自由紮得緊緊的。
為什麼你那麼不小心,為什麼你要離我而去……
在這個深夜,壓抑在心中的說話隨著低泣聲解放了。我哭得累了,就睡著了。
夢中,我模模糊糊感覺到姊姊溫暖的手撫摸我的臉,為我抺去眼淚。
夕陽初升,柔和的陽光照射在我的側面上。客廳傳來碗碟碰撞聲,把我吵醒了。全新的一天卻猶存著昨日慚愧的我。心中沒有勇氣踏出門口去面對媽媽的眼淚。
「懶豬小雁,起床了,快遲到了。」媽媽衝進房間。
「怎麼了,都醒了,還不快去吃早餐。」媽媽又跑了出去。
我傻了眼,面對判若兩人的媽媽,一時不懂得反應。媽媽回來了,從一埸悲劇中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姐姐你真的有在聽到我的禱告。
手撫摸姐姐照片上的影像,心中衷心向姐姐道謝。
「快穿校服吧!難得的校外活動,不要遲到。」媽媽拿走我手中的全家福照片
「疑!這女孩是小雅你的朋友嗎?為什麼我沒什麼印象。」媽媽問。
不是吧!姐姐被媽媽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