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可以去帶小石散步嗎?」
「沒有心情。」
「小石那麼可愛,看着它就有心情了,快去!」
「⋯」
「汪!」
狗,一種常見的寵物,但我認為「寵物」這個詞用錯了,應該改做「寄生物」才對,一直在浪費主人的時間和精力,就像現在:媽媽以完全不合理的理由叫我遛狗。
「汪?」
說實話,我們的祖先原本不是為了捕獵才順服狼的嗎?怎麼現在成了這樣的生物?這不是退化嗎?
「你應該向你祖先學習啊。」
「汪???」
狗可活得真輕鬆呢,甚麼都不用做也能有食物,甚麼都不用做也會有住所,真的是天堂啊!相比之下,人類要工作、要上學,無論做甚麼都要思考一番,這是折磨啊,折磨!憑甚麼一隻寄生物比我活得好?
「所以說⋯」
我握起拳頭。
「做狗就好了!」
⋯⋯
你看甚麼啊小石⋯⋯
我回到家的時候累得全身無力,轉眼間在床上墮入了夢鄉,誰知道我起來的時候,我的世界就再不一樣。
我睜開了眼,發現自己異常地接近地面,視野裏還有一張巨大的木桌子,看上去至少有三米高,在它邊有數張同樣大的椅子。
這是哪裏?我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向前伸出手⋯⋯
咦?手呢?這個爪是甚麼?
在驚恐之下,我叫了一聲:「汪!」
好像有點不妙。
我在小石的身體裏,而小石則進入了我的身體裏。為甚麼我會知道?小石起來的時候竟然到處爬來爬去,媽媽被它嚇得差點昏了過去,當然小石也沒有上學。我想做竉物的願望似乎以超乎想像的方式實現了。怎麼辦⋯⋯
肚子餓了⋯⋯
眼角中,媽媽走了過來,倒了糧食給我,對我說道:
「你主人病了,變得和你一模一樣呢。」
「汪⋯⋯」
「醫生說他腦部出了問題。」
「汪⋯⋯」
「該怎麼辦⋯⋯」
一滴滴淚水掉在我的面前,而我的心被一滴滴強酸侵蝕。
有東西是只有人才能做嗎?
現在是身體調換後的第一週,我已經大概適應了做狗的生活:在吃飯的時候就會有飯吃,又有免費的住所,不用上學,做家課、家務⋯⋯明明我現在身處天堂,心裏卻是悶悶不樂。
小石有盡自己的責任:他有聽從指令,有遵守規則,有好好地做一隻竉物。作為主人的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