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小咪..你在哪裡?」
女人在黑暗中叫著叫著,不經不覺,就走進了此只屬於「他」和野獸們的森林。「啊嗚.…..」野狼放聲的叫著,皎皎的圓月在陰暗的森林照亮了前路,女人也一步一步走近那人的「家」。
「主人,她要進來了,你確定嗎?」野狼剛吃了一頓,張口舞爪的,白兔的殘渣從牠的犬牙,隨著如太陽般熾熱和豔紅的鮮血滴下來的,對著那人說著。
「我說過,只要闖入我的世界不管是有心或無意,也不用打算逃離我的懲罰。」那雙眼睛,藏著多麼令人心驚膽顫的怨恨,當中那滴藍光,是世上最陰霾的光線。是誰令這「人」變得這麼的怨恨…...
「可惡的小貓,居然走到這麼遠的地方,害我迷了路,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怎麼辦……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走著走著,女人終於來到這歌德式的屋子了。
「這森林太恐怖了,我想今晚只好在這裡過一晚了,天也好像快要下雨。」女人說著。「轟轟…...」
女人走到門前,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小小的門縫把她的眼光完全吸引著,瞳孔慢慢填滿了黑色,她的目光全投入屋內了,她毫不留情的把殘舊生綉的雕花大木門推開。
「咿…...咿……」笨重我門像老人家般慢慢的打開,這種緩慢和不願意的氣氛,正為這女人這一夜揭開了序幕。
「反正一晚很容易過的。不知道小咪會否在這裡呢?」
屋子丟空了很久,屋頂上是一條條銀白色的線,蜘蛛似乎很用心經營啊;地上,是有如雪花,但不像雪花般美好的灰塵;客廳,放著十八世紀羅曼蒂克的傢俱,但此時,它們已鋪上歲月的麻衣,昔日光輝留不到今天,變得黯淡無光。女人發現,地上的灰塵有一雙小手和小腳留下的痕跡。
「是小咪吧?小淘氣!真的跑到這裡來。」女人喃喃自語的說,奇怪的是,她竟然對眼前景物毫無驚慄的感覺。
「你太狡猾了,不需要這樣大手筆吧,連咒語也施了,看來她必定掉進你的口裡了,你真的很餓嗎?」野狼看著那雙冷冰冰的藍光,諷刺的看著好戲。
「你閉嘴!我的事用得著你管嗎?給我滾!.…..
滾……」「嚇!是誰在說話?」女人似乎聽到了「那人」的聲音了,如夢初醒的她從咒語中醒回來。她左顧加盼,心中的驚慌感從此時才慢慢的甦醒過來。在她的餘光中,她看見一隻白毛蓬蓬的東西走過。
「小咪!小咪快下來!你到哪兒去了!」女人張開手臂,向著那白毛呼喚著。
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喵!」在牠從屋頂的橫樑一躍而下時,牠的身體經過銀線,就在空中斷開兩截,血液如倒水般瀉下來,身體的上半部正中落女人的懷中,尾部就恨恨的掉在地上。那雙多麼無辜的眼神,造樣無奈的看著女人,就像說著一句:你為何要叫我下來殺死我?
「啊!!!為什麼會這樣!!!!」
銀白色的線並不是蜘蛛網,那些是會發出光線,磨得鋒利無比的魚絲啊。
月光從窗外滲透入屋,使屋內的環境光亮起來。一個女人的身體,就在月光下慢慢出現,冷冷的懸在屋頂上,沒有表情,沒有生氣,頸部繫上一條麻線,掛在樑上,頭靜靜的,無力的垂了下來。身上被魚絲緊緊的纏著,緊得甚至連皮膚也穿透。
「啊!!!!」
月光真是殘酷,為何要把這懸著的人的容貌照得那麼清晰?難道要令手抱著貓兒,淚流滿腮的女人訝異著,為何自己會被人懸在屋頂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