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

  • 作者筆名:歐陽美琪
  • 發表日期:2006-01-30
  • 寫作年級:F2
  • 字數:2951
  • 文章類別:小說

「媽媽,很熱,很辛苦啊」「乖孩子,很快就沒有事了」夢依在學校裡回來時,看著母親和弟弟在火海中,自己卻什麼也辦不到,只能看著最親的家人活生生地被燒死。

翌日,報章上報道了夢依母親自殺的報道「昨日旁晚,一婦人抱著小兒在位於新界西的屋村住所內,放火自殺,疑是婦人之丈夫有外遇,令婦人無法接受,而鬧出本次慘劇」夢依的鄰居胡姨姨看到報道後,便去找夢依「夢依,你打算往後的日子怎樣過?」夢依強忍著淚水「我想我會去內地投靠舅舅」胡姨姨的丈夫早就病逝了,而她也沒有兒女所以她是夢依的母親外,最疼愛夢依的人,「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回來找胡姨姨喔」夢依忍不住淚水了,胡姨姨把夢依抱入懷裡,讓夢依哭個痛快。

夢依獨自乘火車到廣州找舅舅,試問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女孩要到遙遠的地方尋親,加上她連九龍也沒有獨自去過,現在要去那麼遠,是那麼艱辛呢!這點令胡姨姨更加擔心夢依的安全。夢依到了深圳後,便很快轉乘最便宜,也是需要最長時間才到廣州的火車。在火車上,夢依感到十分可怕,因為在車上的大部分都是流氓,低下階層的工人,他們滿咀都是粗言穢語,有些還帶著鄉音的人。所以在車上的幾天,夢依都不敢在車廂內走動,只是乖乖地坐在床位上看著以前告家人一起快樂的日子。

夢依幾經辛苦才到了廣州,她只有一張殘破不堪的地址去找舅舅的家,「哎呀..真的對不起啊」夢依不小心撞倒了一個少年,「不緊,你不像廣州人喲.你是香港來的嗎?你走到這個貧民區做什麼呢?」夢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少年,「哈,你碰上了我真有運了,你的舅舅是姓李的嗎?我是在你舅舅的工廠裡工作的,我可以帶你去找你的舅舅」夢依突然感到一種暖意,她想她開始轉運了,正所謂「當一個人倒楣到極點的時候,他的命運就會回升,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好的」

少年一邊帶夢依到工廠,一邊跟她聊天「我叫阿五,出生時的名字忘掉了,但我到這裡找工作時,是排第五的,所以大家都叫我阿五,夢依,你可以叫我五哥哥的,因為我比你大嘛!」當到了工廠的時候,阿五跑去跟一個中年女人談了幾句,「夢依,那是老板娘啊,也是你的舅母啊!」

夢依看見自己的親人時,終於露出久遺了的微笑,「舅母,我是夢依啊,是你丈夫的姐姐的女兒啊」怎料,舅母的表情好像十分討厭夢依,還是了一句冷冷的說話:「你這種年紀的女孩真麻煩,不要麻煩我啊,去工廠裡幫忙打掃吧。」夢依再問:「舅母,我何時可以見舅舅啊?」舅母破口大罵「不要亂認親戚啊!你要見你的舅舅啊!下一輩子啦,見你的屁啊」然後便掉下女工的圍裙給夢依走了。突然,舅母回頭對夢依說「你叫什麼什麼依嗎?太難記了,阿五叫五,你就叫六啦!以後就叫作小六算啦.還有啊,你不可以叫我作舅母,要叫老板娘啊!」

夢依不明為什麼舅母會這樣對待她,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下,阿五「夢依.也許她不知道你真的是老板的外甥女呢!你不要哭了,要忍著,等待你舅舅找的時候啊」

夢依點點頭,然後便依照舅母的意思去工作。過了幾天後,夢依才知道,舅舅這個月到了上海談生意。她只好努力工作,等待見舅舅的機會

每天工廠的工作都十分辛苦,而且十分困難,但慶幸的是夢依認識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若的男孩,他叫若希。若希在3歲的時候,便給人非法地賣到廣州,轉轉接接被夢依的舅舅就買了他回工廠工作。「夢依,今日工廠放假,不如我們倆出去玩玩吧!」若希對夢依一見鐘情,常在假日裡約夢依出外玩,但夢依總想在假日裡見到舅舅,跟舅舅相認。「夢依,我知道老板下星期一會回來工廠啊!你要把握這個機會啊」阿五跑來通知夢依,她開心不已,摟著若希跳。這個動作使若希的臉紅得發燒,而阿五心中不禁一酸,也許阿五也漸漸愛上夢依。

在漫天星星的晚上,阿五約夢依到工廠外的草地看星,夢依對阿五說「五哥哥,謝謝你啊,在這段日子裡你幫我很多啊!」阿五露出孩子臉「只說謝謝不足啊!」夢依望著阿五,阿五笑著繼續說「我沒有讀過書,也忘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給我起一個名字嗎?阿五這個名字太土了!」夢依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呢,只是這個嘛,十分容易辦到呢..那...不如你就叫...夜雲吧!」「謝你!以後我便叫夜雲了。夢依,你要叫我作阿雲啊」「好吧...阿雲」他倆互望微笑。

夢依看著天上的星星,而阿雲則悄悄地看著白晢皮膚的夢依,一時情不自禁在夢依的臉上留下唇印。夢依被那一吻感到驚訝,回頭望著阿雲,阿雲還乘勝追擊,把自己的唇覆在夢依的唇上,夢依被阿雲的這個舉動嚇得睜大了眼睛,第二反應是把阿雲推開,阿雲如夢初醒,「對不起啊,夢依.請你原諒我,我知道.我倆生於不同的世界,但我卻喜歡你.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我..我..論你原諒我剛才那個行為」夢依沒有說話,她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土,走了幾步,回頭大喊著:「阿雲,我們還是朋友!」阿雲知道自己和夢依沒有發展的機會,但他還不能忘記夢依。

「小六!!!小六!!!!阿森,老陳,你個臭丫頭小六呢?!」「不知道啊,老板娘」「你問阿五和若希吧,那兩個小子常告小六一起...」老板娘不知為了什麼事,樣子十分生氣,還不斷要找夢依。「我在啊,老板娘」夢依從工犮的工作房走出來。老板娘:「臭丫頭,你逃到那裡啊!有一個客人要找你啊!!」老板娘用力把夢依拉到工廠外。「老板娘,你說的女孩就是她嗎?」一個就普通話的胖胖老禿頭跟老板娘說,老板娘好像是會變臉的一樣,說話語氣柔和:「是啊,她叫小六啊,趙老板,你是不是真的會出20,000塊買了她?」

「她今年幾歲?」「她12歲喇,很懂事,她是個斯文溫柔的女孩」

老板娘跟那個胖子說,若希跑過去打了老板娘一下「你怎可以賣掉夢依的!!!」阿雲捉起若希「冷靜點啊!若希」老胖子聽到若希這個名字,雙眼瞪著若希:「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若希」「真的?你何時來這兒的?」「我3歲的時被人帶到市場賣,5歲賣到這兒.」

突然,那個胖子的雙眼在剎那間充滿淚水,然後把若希抱起,還抱得緊緊的:「孩子,我的乖兒子,對不起啊,我誤以為你死掉了,原來你還在人間,太好了」原來這個胖子就是若希的父親。「你是我的爸爸?」若希對這個爸爸有一點陌生和疑惑。「當然啦,我不是你爸,誰是啊?想不到你已經這麼大了」

「元夢依?」遠處有人大喊夢依的名字。「老公,你回來了,辛苦你喇,你怎知道那個臭丫頭的名字啊?」老板娘跑過去跟那個男的說。「閉咀,你怎可以這樣說你的外甥女啊!?你不要跟我說,你想把夢依賣給趙先生啊!」原來那個男的就是夢依的舅舅。夢依摟著舅舅,哭道:「舅舅,我等你等得好苦啊........」舅舅摸摸夢依的頭髮,溫柔的說:「上星期,我去了香港一趟,找到胡阿姨,才知道我姐不在了,我立即趕回來廣州,對不起啊,小孩子,你受苦了」舅舅帶夢依到房子裡,拿一些新衣服給夢依換上,還介紹夢佞給大家認識,舅舅「媽,這是外孫,元夢依。夢依,這個是你的外婆,還有這是表姐,家莉;表弟,家偉。」

這時,趙先生和若希進來了,「老李,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兒子在你處啊,謝謝你照顧他那麼久喇,我會批那些單給你做,作為答謝你的小小心意。」舅舅不好意思地說「趙老板,我不知道若希是你的孩子才不好意思呢,我認識你那麼久也不知道,讓你倆父子分開那麼久」.....若希把夢依拉到一旁「夢依,你跟我一起回家,好嗎?」夢依推開若希的手:「不可以啊,那不是我的家。」若希「是......我....喜歡你。」夢依又一次聽到別人對自己的表白,她猛然回頭,阿雲正正在夢依的不遠處,阿雲的眼神帶著冰冷的傷感,夢依也不敢再看阿雲。若希拉著夢依的手:「夢依,答應我啦,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夢依不語,阿雲走過來說了一句「夢依,答應若希吧!」若希「夢依,求求你啊,你接受我啦」在一旁的舅舅告趙老板靜了下來,舅舅搭著夢依的肩膊。「我年紀還小,將來再說吧!」夢依目開了若希的手。

阿雲悄悄地走開了,夢依:「若希,將來,當上大人之後,你還記得我的話,再來找我,好嗎?」若希從谷底中回來:「好丫,夢依,我不會忘記你的...」當夢依目送若希和趙老板後,立即跑去找阿雲,工廠不見他,宿舍不見他,看星星的山坡也不見他,夢依失望地回去,突然「你找我啊,夢依」,是阿雲的聲音。夢依回頭一望,還是不見他,她想必定是自己的幻聽。「你不會往上看嗎?夢依」,夢依回頭往上一看,原來阿雲爬了上樹,阿雲跳了下來,問:「為什麼你不跟若希去啊?那個小孩很想每天見到你啊!」夢依:「但這裡有我的親人..和...」阿雲眼角望了夢依一眼,「和什麼?」夢依「不說,你教我爬樹丫,我想列高一點看風景啊!」阿雲笑笑說:「行嗎?你這隻笨小豬,會爬樹???」夢依「我才不是豬啊,我是貓,一隻身手靈活的貓...」他倆互望一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