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與我一起長大的朋友都逐漸移民了,幸好在香港還有你陪伴我。」準備考試前一個月時,我最好的朋友—家寶在學校課室跟我說道。想不到,考試後的一個星期,當大家都在討論未來升學路向時,他說他不會在香港升學。聽到後,我瞪大了眼睛,震驚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陪伴至我畢業啊!」不過,我很快收就拾崩潰的情緒,並向他說道:「不如在你移民前,我們去到處遊玩,留下美好的回憶吧?」他默默點頭應承了我。
有一次,我們去了獅子山。跟以往不同,去郊野公園永遠是跟隨學校,我們從來也不會嘗試踏足郊野。但是,這次我帶了家寶到這裏,是因為我們都很喜愛挑戰難道,而且走上獅子山的山頂是每一個香港人必做的東西。一開始,我們一股熱血地走上山腳,但是將接近山頭時,我們已經很想走回頭路了。家寶不斷向我怨恨着:「雙腿很酸啊!不走上去了!為了登上山頭,又要操練身體,又要準備糧食,上互聯網搜尋一下便可以看到了山的樣子了嗎!」但是我完全不在意他的話,一心只想為他留下回憶。我拉着他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上去,過程十分艱辛和痛苦。艱辛的是,爬山當天是七月,即使是上午,紅紅烈火的太陽毫不吝嗇地發出耀眼的光芒,它直接照耀着我們,整個身體不斷地流汗。儘管我們穿著了短褲,雙腿還是不斷流汗甚至像漿糊般,分不開他們;痛苦的是,途中無法停下來,又沒有椅子可以休息。當我們好像接近山頂時,但又看指示牌指示我們還有兩公里才到。整個旅程就像無止境,沒有終結。在準備放棄的時候,家寶大聲地跟我說:「到了到了!我們終於到了山頂!嘩,這裡真的很美麗!在電腦看到沒有那麼壯觀,但是在現場看到是不同凡響。世界沒有一個角落都比這裡更好看了。」
時間飛逝,我們再次見面就在機場見面。在機場大堂中,有不少人都相擁而哭,當中有很多人大聲放哭;有些則強忍淚水,緊緊地抱着對方。我看到家寶時,他已經在「離港」的範圍。他看到我時,他眼泛淚光而且緊緊地捉緊我的手。我看見他這麼憂傷便逗逗他:「還記得那一次爬山嗎?你還真是容易放棄的人,如果當天你不是跟隨我這麼優秀的『領導』,你應該很快回家吧。對了,如果你去外地不習慣時,記得找我啊,我怕你不熟識新地方然後又跑回來。」他向我做了我們互相之間才懂的暗號,代表了友誼永固。當我們玩得興致勃勃時,大堂的喇叭傳出:「飛往加拿大的航班將於十分鐘開出,請市民儘早處理登機程序。」家寶亦說:「遲點再談吧!」說後,他便衝忙地走去禁區範圍,頭也不回,只有大聲地喊了:「再見了,念慈!」航班起飛後,我趕忙地走到大窗戶前。我的眼淚毫不節制地湧出來,跪在地上希望他不要走。但是我知道時間是無法逆轉,生活也不可以為了他而打亂,只好必須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