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偶然翻了翻報紙,看到了一張尋人啟事。
寫的人署名“你曾經的同學、淩玲”。沒有照片,也沒有個人特徵描述;但是它寫著,希望找到一個叫“陳仔”的人。
我沒有再翻去任何頁面,找別的新聞看;因為她要找的那個人,分明就是我。
我感到,世界停止了。
原來小玲依然記得我。
我還記得當時她自己一人哭著,不甘心的樣子,我是怎麼安慰她的;也記得了我們兩個相處的快樂日子。
不過在我要到英國的前段日子,她不知道為什麼再也不理我了。她為什麼會那麼生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問也沒有用,我只好帶著這疑問走了。
我還以為,這個少女已經從我的記憶當中消失了,但原來沒有。
我希望,再度見到她。
可是,她的樣子,我再也不能清楚記得了------畢竟已經是幾年以後的事了。而且也沒有聯繫的方法,只知道在那個“秘密基地”裡見。
總之先到那裡去吧。
依稀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裡,我連夜趕回去。
跑進了空無一人的淩晨的街道,然後是曠野的草坪。再走幾步是棵大樹,和以往一樣那麼粗壯。
樹上的小木屋還保留著。只要“她”在的話……
我爬了上去,見到了和以前一樣的擺設。這個屋主一定是一直都沒再整理過了吧?我這麼想著。
而那個少女屋主捲縮著睡著了。
一頭長長的頭髮,與以前的那個女孩形象起了很大的差別;但是微弱的燈光照著她的臉,我還認得出這個人。小玲。
我逕自躺下去,抱著她,慢慢地閉上了眼。這時,太陽剛升起來了。
少女稍微動了一下,把我驚醒了。
“……”她醒來了,慢慢看著我。“……陳……仔?”一眼就認出了我。
“嗯。小玲,我回來了。”
忽然她一頭埋進我的懷裡,抽泣著。
“我……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那天,我只是見到你要走了,才會說了那些氣話……”
“我只是……想留住你而已……”我沉默著,聽她的表白發洩。“因為……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朋友……了……對不起……對不起……!!!”
少女繼續抽泣著,淚水已經濕透了我的衣服。
我慢慢聽著,什麼都沒說。原來她一直都為了這事而傷心著,我在她的心裡依然那麼重要……
“已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就在這裡,你的身邊。”
“陳仔……”
“我以為我已經把過去的記憶給捨棄了,但是沒有。”我繼續說著。“因為你……我也無法忘記你啊,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