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回家之路格外漫長。「做人好,還是做貓好?」我反覆思考著這個煩人的問題,一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問題。
對於人類而言,這種被樓宇包圍的感覺使他們無比安心,使他們的生活方便快捷,穩定舒適。對這刻的「我」而言,這裏人聲鼎沸,周圍聳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牢牢的包裹著我,使我喘不過氣來。我感到的,是一片片的浩瀚森林,正在一片片的倒下。放眼望去,不見一座頂天立地的高山,同伴們的理想家園無影無蹤。
穿插在茫茫人海之中,一副又一副撲克臉迎我以來。從人類們臉上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冷酷與無情,一個又一個營營役役。「他們」為生活而奔走、勞碌,對於路旁斷腳的四腳蛇、樹上翅膀受傷的麻雀或是遠處傳來肉豬被屠殺的慘叫聲,也都只是走馬看花,從來未嘗停下來觀察一下,十分可悲。 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心中猛地湧起一股怨氣。我很想幫你們,可我是無能為力。
變成一隻貓,一隻知嘵人性醜惡的貓 ,所聞所感實在太多。我不甘願只做一隻會喵喵叫的人,對周遭同伴們毫無幫助。做人,只少我能做一個由血肉組成的人,替「同伴們」帶來更多的幫助。或許,我一個人呼籲的力量十分微薄,但是,真切而又殘忍的事實,擺在我眼前,我不能只再東游西蕩、毫無貢獻。
「我」以前作為一個動物愛好者,知道怎樣去愛護貓咪,假惺惺地去教育別人,卻未曾想過自己也都只是愛貓之人,並非動物。我也是照樣破壞環境,照樣興致勃勃的品嚐各種野味。今天,我看到了。看到了消滅動物的兇手。消滅動物就是在消滅人類自己。假如動物全消失了,那人類還能生存嗎?珍惜這自然界裏的每一個生靈。保護動物,就是保護人類自己。我決定了,我要做個有血有肉的人,不僅替我家貓咪,更是替各種動物挽回公道。
「鈴鈴鈴⋯⋯鈴鈴⋯⋯」我揉揉眼睛,打個呵欠,一骨碌從床上滾下床。走到客廳,看到母親為我準備的東坡肉、蛇羹和胭脂乳鴿。「盡情吃吧,廚房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