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的暖意隨着時間慢慢的冷淡…兩老說就說要撐着個家,但做又做不了…這個家,已經和一個冰箱沒有分別了。從那日開始,全家整天都只是嘆息着…
我又無意中聽見一些吵架聲:「說找工作,找了這麼久有什麼回來?」
「現在經濟不好嘛,有得你吃已很好了,還吵什麼?!」
「你不要常常賴經濟不是,要不是你自己不努力,會落得如斯田地?」
「我不努力,我為了這個家赴湯蹈火,我不努力?」
「就是你啊!…」
聽着這些吵架聲,我搖頭﹑我嘆息…很無奈地,我在這吵鬧不休的環境中入睡了…模糊中夾雜着罵聲…
翌日,看見兩老在客廳裏板着臉兒,父親用報紙蓋着的視線﹔而母親一聲不响地悶坐…我心想:不會搞着離婚吧…
我只是輕輕的坐着,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就做一會醜人吧…我打開話題:
「聽說樓下的快餐店招聘,我昨日也去湊熱鬧,誰知他請了我…」
父親回答說:「還小嘛,幹嘛去做工啊,讀多個學位才做還不晚…」
去試試也無妨啊!總之不要像你那沒出息老爸就好了…」
父親得意說:「是啊,我很無用的,真的不要像我啊…我這個笨蛋…」
母親駁斥說:「你知你沒用就好啊,又不找工作去,日日都閒在家中不知幹什麼…」
他們又在吵着…這個家,快散了…
夜幕又低垂,我坐飯桌前,凝望着飯菜,再望望兩老的黑臉兒,吃不下,再餓,也是吃不下…
「你沒什麼嗎?」
我沉默。
「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低下頭,推開那碗飯,走了回卧室。
父親驚言:「發生什麼事兒?」
母親瞪了他一眼,就追着我。她輕叩我的房門,開了,望見我伏在桌子上。
「發生什麼事兒啊?是不是不開心啊?」
我沒有回答,只是關上門,望着她。
「你們發生什麼事兒啊?整天在吵,看見你們吵架,我很辛苦啊!別再這樣吧,好嗎?」
母親笑了,但那笑容很彊…
「就是這樣嗎?我們沒什麼,我只是月事來,心情比較煩躁,沒事的…」
「不要再逃避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說的,我都聽見。我知道爸爸已經失業了…」
此時,母親的表情很怪異…但都假裝不了。
「你都知道了?我怕你担心才不說…我不知怎麼辦…」
我安撫着她:「爸爸失業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兒我也兩東西了,又找到工作,不怕的…
「你又是的,明知道老爸失業愁,就不要去煩他吧,多些安慰他,鼓勵他吧。好嗎?」
母親點頭,就出了去…
就是這樣,又一天了。
天亮,兩老又如常去飲早茶,母親倒了一杯茶給父親,說:「不要緊,失業又不是世界末日,人也六東西了嘛…你就當是提早退休好了。」
「這個家還有我嘛,不用愁!以後你就享清福吧!」我高興說。
「好像人家電視也有說啊,『辦法總比困難多』,反正失業不是天倒下來,別理它還好!」母親說。
爸爸臉上的苦瓜乾,好像也消去了不少…那恐是一兩句的說話,為一個家庭帶來了無限的溫暖和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