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眼中的壞學生,於其內心自有定義,或是不曾遵守所謂課堂秩序的她,或是只熟讀籃球規則而不解李清照沉鬱悽婉的他,可更多時候是愛提問的一心。
自高中起,一心就在不同科目嶄露頭角,也許是她那份不間地提出疑問的勇敢,無論怎樣的疑難都在教授當天通通梳理清晰,才使她在測考甚少被陷阱題所欺騙,這是緣於她早就透徹地理清概念,不論題目如何變化都能靈活應對,成績名列前茅。
「陳老師,甚麼是第九味?」「為什麼詩人總愛郊遊?」一心好奇地發問,陳老師只淡淡地說這與考試無關便把話題結束,只見一心還想追問就被陳老師打斷了,一心只好默然地把求學心切的右手放下,繼續抄寫課堂筆記。如此便是一心的日常。
每次上中文課時,一心都會高舉右手發問,何謂族繁不及備載的程度,由文章或作者背景至每個文字的含義,言之種種都總讓陳老師啞口無言,陳老師一開始還會認真回答,後來索性佯裝未聞其疑問,甚至斥其打擾所謂秩序。可是,老師職責不正是那老生常談的傳道授業解惑嗎?陳老師的行徑彷彿就在印證「求學不是求分數」這句話是陳腔濫調。只因為問題未必與考試有直接關係便敬而遠之,有惑而不解的老師,豈能稱得上為人師表呢?與教學理念背道而馳的陳老師只能說未見其明。
總之,一心成了陳老師心目中的壞學生,甚或眼中釘也不為過。陳老師對她的要求無比嚴格,堪稱雞蛋裡挑骨頭的程度,以致她的作文成績甚至校本評核都被評上中中等,雖說作文的審核是主觀且嚴謹的,只是一心的作品是客觀可見的優秀,放諸四海均為名正言順的上品,這難以說服陳老師這種標準不含任何私心或恩怨。
古往今來,老師的聲勢總比學生龐大,好像他們高人一等般。無可否認,一些老師為了教學的確費盡心神,為求學生對知識保持好奇心,於學海中深入探討,而把考試中的好成績只當成額外的信心建立,他們是值得受學生敬重的老師。至於那些存有私心且不在少數的老師,他們要明白,在經濟學的角度,學生對教學服務的需求創造了對老師的衍生需求,老師存在意義在此,學生是服務對象,不是渲泄你日常鬱悶的樹洞。試想象一個簡單的場景,沒有任何學生只有受眾人仰慕敬重老師校長的「學校」,還挺有氣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