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成績好似乎與好學生劃上等號。成績好的學生永遠有更好的待遇, 老師會更有耐心去教導;犯錯時,老師亦會更寬容地處理,很快便原諒他們。相反,成績不好的學生彷彿就會被視為壞學生,功課做得不好,測驗成績不佳,老師就破口大罵, 令學生們失去了尊嚴。現在,不少學生為了自己的前途,又或者期望得到老師的稱讚和更好的待遇,都會努力去讀書,但我的班上總有一個人好像永遠和「好學生」沾不上邊。
每年的九月都是莘莘學子的新學期,每個學生都期望自己在新學年有進步,有改善,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然而,今年我們班多了一個留級生, 他眼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右耳打了一個耳洞, 但沒有戴耳環,永不整齊的衣服下藏著大大小小的疤痕, 但最明顯的那一道疤痕,還是他眉毛上那約一厘米的刀疤。他是在老師們出名的問題少年, 成績永遠都是倒數,上課經常睡覺,有時甚至會缺勤, 聽聞他還會與人打架和抽煙,所以不少學生也對他感到恐懼。故此,當我看到他坐在我們的班房時我感到極度震驚和驚恐。
在接下來上課的日子, 當我掉轉頭,看向背面的時候,也都會看到那個男孩伏在桌上睡覺, 黑板上的內容彷彿與他毫無關係, 老師也好像放棄理會他一般, 就當沒有看到。在這個學年,我因為上年中文科成績較為優秀,老師便我為中文科科長, 我雖然怕他,但因為老師的要求, 我還是會追他交功課。「陳修端,要交功課了」 我以微弱的音量道。 然後,他用滿佈紅筋如死神般的眼睛看見我,說「沒有」,真的令人心悸。 但是,和他相處了這麼久,我也沒看見他傳聞中「威風」的事蹟, 所以我認為他應該不是一個真的沒救的壞學生,我還是堅持地去追他交功課。
只是,其後的每一個測驗,默書,甚至是考試,他都是倒數第一,有時候可能會有十多分,有時候只有個零, 總之他完全沒有讀書的動力。 怎麼會這樣的呢? 難道他真的沒救了嗎? 他應該會再留級多一年吧, 我這樣想著。
有一天,我帶著患有糖尿病的婆婆到醫院覆診, 無意中看到他踏著單車來到醫院門前, 和護士們親匿地打著招呼, 在登記冊上寫上名字, 純熟地走進了一間病房,他看望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