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天色已深了,為何還不回家,免得家人擔心你,還是快回去吧!」久遺了的親容再次在她的臉上露出,如此的溫柔,如此的暖心……
親切的問候卻輕易地融化了冰封而久的心窩。此時此刻,很想緊抱著你,大聲地對你說:「媽,我愛你!」但深知這是沒可能的,故只能悄悄地把它嚥下,忍著心痛說:「我沒有家,就連最思念的母親也不要我了……」說著說著,淚珠的掙扎敵不過心中撕裂般的痛,匆匆地块堤而出。忽然,一對熟悉又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我的臉頰,淚珠悄悄地滑過她的手心滾滾而下。
「傻女,天下間哪裡會有母親不要自己的女兒呢?也許,她只是生你的氣,才會說那些氣話。只要你誠懇地認錯,相信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她溫柔地說道。
倏然間,迎來陣陣柔風,眼前的你被淚珠遮擋得朦朧不清,我只知道,五年來,每當我思念的淚珠失去了你的調味劑時,會顯得加倍的苦澀,「媽,此刻,多謝你的調味劑,是甘甜的,是熟悉的,是幸福的……」心裡默默地訴說著,你聽到了嗎?
「我知錯了,當年我不應拋棄母親不顧,不應一走就五年,不應一次也沒有寫信回來,心中明明是很掛念家鄉,思念母親,卻偏偏為了一塊半毛也不值的面子而堅決不回家。我恨…我恨因為自私而讓母親多年來失去一位應盡孝道的女兒,結果只剩下她一人獨守空門。如果…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絕對不會離她而去……」萬千思緒剎那間湧上心頭,將抑制已久的獨白隨著淚珠傾盆而出。
「傻女兒,如果時間可以從來的話,我會選擇放你走,也許,你便不會因為難堪而不回來,我能見你的次數也會比現在的多。」她輕輕地把我抱入懷裡,溫柔地說。
頃刻間,我楞了楞,是在作夢嗎?
「傻女兒,媽媽也很想念你,回來了就好…… 」媽媽回心地微言。
「媽!」我大聲地喊出。
潛伏已久的衝動早已在血液中翻騰,雙手用力地抱緊著眼前的唯一,唯一的最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