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花變了色」,不再是歌詞了。佇立在繁華的旺角行人專用區,靜靜地聽那不到二十歲、為追求夢想而努力的女生唱歌,是幸福的。那首「天梯」彷如天籟之音,在耳旁縈繞不斷。她是我的女朋友,阿彤。「如冬天欠電爐,雙手擁抱,可跟天對賭。」那幾句,她的眼神與我交接,暖意流動心扉、足夠了。
下一刻,「啾」高亢、刺耳的噪音忽然掠過,全市的燈光頃刻全滅。「停…停電嗎﹖」兩秒,全城死寂。彷彿時間停了,沒有任何一句話。反應過來後,安撫自己:「沒事的。應該很快會回復電力,靜靜等吧……」語音未落,旋即騷動四起!
「啊!非禮啊!」「該死的小偷,我不發火你當我哈囉吉蒂嗎﹖」「啊好痛!別踩我!」「救命啊!」我不敢動,彷彿一動就會惹來非議。趁火打劫,真是人性嗎﹖突如其他的一巴掌,「啪」一聲狠狠地擴散開去。在沒有燈火的鬼城,是恐懼﹖是貪婪﹖是邪惡﹖還是暗自歡喜﹖這彷如一場鬧劇,這座城到底發生甚麼事。」
雖然天上的繁星,在剎那間現身,但我感覺到不安的氣息迅速擴散。突然,漆黑中出現一點亮光!那是白色小小一點、卻無比光亮的小燈。阿彤舉起了手提電話、打開了閃光燈。黑壓壓的鬼城中,那一點希望的光無比珍貴。
「無論有幾高,就如絕路……」那溫暖的小白燈,也隨著歌聲擴散,漸漸、漸漸,整個鬼城街道都被織成一個光陣。無數點有如夜空耀星的光源,互相呼應,有如和音般溫柔,又有如咆哮般有力。整個不夜城,相比平時冷冰冰的熱鬧,更熱鬧。
到底這場停電,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但停電會維持多久﹖手提電話的光,總不可能亮著一輩子。從今夜起,所有燈光消失了。大停電令手提電話亦無法充電,而且維持了兩星期。街上由志願者拿出來的蠟燭,都快燃燒殆盡了。而且可怕的是---太陽都沒有再出現了。
是不是高登小說裡頭,那座封鎖靈魂的大廈﹖到底還要撐多久﹖快要到極限了……
咦!阿彤﹖你為甚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