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個耳光落下,我從睡夢中醒來,感到兩邊臉頰刺痛得難忍。蒙在眼上的膠帶突然被撕下來,我忍著痛楚勉強睜開眼睛,想弄清楚情況。
只見那兩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依然夾著我,而我依然以慘不忍睹的方式坐著,腳被拷手被綁,耳朵被棉花堵著,嘴巴還被膠帶封住。「MOMO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被拐帶了,竟然還能睡的那麼甜啊!」那個有紋身的男人捏了捏我的下巴說。「嗚!嗚嗚!」我使勁反抗,把他的手弄開。「你這女人竟敢惹我們老大,還用水潑他!到台北後,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有紋身的男人大聲的說。
「老大?用水潑他?」我努力回想,然後終於想起兩年前在夜市發生的那件事。那時我和同事在夜市逛街,突然聽到一家關了門的店裏傳出一陣吵架聲和女孩的哭聲,還聽到玻璃被打破了。我怕那女孩會受傷,於是沖進去把她從男人手裏救出,慌亂時用水潑他,然後逃走。「看你的樣子是想起兩年前的事了吧,那個女孩可是要送給一個高官的,但因為你而談不成那大生意!不過沒關係,現在把你賣了當贖罪!」光頭男人接著說。
接下來幾個小時,我腦裏不斷想著逃走的方法,可是每個方法都似乎行不通。「好想像電影裏演的特務一樣,把壞人打暈然後跳車逃走!」我心想。漸漸的我又開始犯困,打起瞌睡了,可是不久後便被刹車的聲音吵醒。下車後,我環視四周,看到很多老舊的貨櫃疊在一起成了一個個小山,旁邊還有幾台大卡車跟好幾個空置的倉庫。光頭男人把我腳上的的鐐銬打開,然後帶我走向一個倉庫。走著走著,一股濃濃的海水味傳來,我想:「原来這裏是貨櫃碼頭,也就是他們想用船偷渡把我走。怎麼辦呢?」
鎖上房間的鐵門後,有紋身的男人隔著鐵柱對我說:「明天一早就有船來運你到珠海,你最好別想逃走或者求救,不然你就會有跟其他女人一樣的下場!啊對了,要把你身上的電話錢包什麽的拿走才行。」當他正想用鑰匙打開門鎖的時候,隔壁倉庫突然傳出光頭男人的慘叫聲,有紋身的男人覺得不妙於是把鑰匙丟在地上馬上衝過去看看。「要逃走就是現在!」我心想。於是我先撿起地上的鐵柱把窗戶打破,然後用比較大塊的碎玻璃把繩子弄斷,再撿起鑰匙打開鐵門,最後不顧一切的向外跑。到外面時我看到到處都是被拐帶的女人,大家都慌忙逃走,而那些戴墨鏡的男人則拿著木棍在抓人。在我快跑到附近的叢林裏時,卻被那個追在我身後的男人抓住,他憤怒的大吼說:「你們這些女人!把你們的腳砍了之後我看你們還能不能跑!」,爲了保住我的雙腳,在情急之下我用剛剛藏起來的碎玻璃刮向那男人的手,他的手上馬上出現一大條血痕,他大叫一聲然後一腳把我踢倒。我捂著肚子強忍住痛楚繼續發瘋似的向前跑,直到我跑到叢林裏面,找到一個山洞後才敢停下來來。雖然我在山上,但仍然聽得到山下各種混亂的聲音,有呼喝聲跟尖叫聲。我不敢想像要是警察來晚的話下面會發生什麽事,所以我拿出電話撥給110,請他們馬上趕來救大家。
在等待救援的這二十分鐘算是我人生當中最難熬的二十分鐘了,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裏十分焦急,爲了平復心情,我哼起了我最喜歡的五月天的歌:「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流淚陪你到,永恆......」「滴嘟,滴嘟」警察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我的歌聲。我呼了一口氣,對著夜晚的天空說:「終於可以不用擔驚受怕,終於可以過回平穩的生活了!」我抬頭對天上的星星笑了笑,一邊唱歌一邊向山下走去:「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往幸福的天涯飛奔。别回頭就往前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