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廁所,蹲了半小時,蹲了一會,蹲累了,就站起來揉揉膝蓋,思考一會兒,又蹲了下去。我不想上學卻又不能不上,該怎好??這可把門外的爸爸急壞了,趕緊打電話給老師請假。
我心裏不禁暗喜,然而噩夢現左才到來。「走,我們去看醫生。」爸爸說。我就像被人由天堂打進地獄,既然已經逃離;既然已經作了這么多錯事;既然能使自己高興——就讓我在錯下去吧。
我已經被攙扶著要走進那個嚴肅的地方。啊,起碼此刻我的神智還是那么的清醒、我的嘴裡還哼著歌、我的初來的小快樂還那么的清晰!可能現在我的腦神經正在損壞,所以所有的音符都是“啦啦啦 啦啦啦”。
醫生目無表情地坐在兒,他是專業人士,我騙不了他,我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那兒出毛病了?」我卻突然麻木了,假裝痛苦地回答:「我生病了。」
我隱隱約約感到死神的目光,也是那么銳利,只是更加冰冷了。然而我卻沒有想起前因後果,沒有想過向死神懺悔,沒有一點罪過的感覺。但是我相信死神已經洞悉一切,它會知道我爲了逃離,都干了那些肮髒卑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