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著眼,眨著眼,慢慢地,無力的睜開雙眼,眼前一片矇矓,而在朦朧之間我又無意的嗅到一陣陳舊的氣味,我意識到我正身處在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地方,因為那陣陳舊的氣味,與我的記憶產生了莫名其妙的連繫。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就如一封寫著陌生地址的信件孤寂地躺在信箱內。在還沒有確認自己的身處之地前,能夠令我稍為安心的是-我感受到我暫時的安全(起碼我並不是被緊綁雙手並不是封閉雙眼並不是處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狹小空間)。雖然我的雙眼仍然無力,只能夠不停的輕輕的眨動,但我,便意識腦袋像被數十個沙包壓著一般疼痛,我左右搖頭試圖令自己清醒一點。當我的視野漸變清晰,然而我即被右邊的一襲刺眼的光線害得再次合上雙眼。而我再次張開雙眼,便看到窗外的光線投射在薄薄的半透明窗簾上,依稀看到晃動的人影。
一個肥大,笨重的人影。
我嘗試站起來往那個人影走去,卻發現得不到身體的配合。我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是怎樣來的?
我努力思索在我閉上雙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凝視我身上的衣物:一雙印有條紋的長白襪與綁著鞋帶的皮鞋、及膝的連身裙子、亮麗的紅色皮帶、胸前的校章……校服!是的我穿著校服,我本來是去上學的!今天是星期六,我正準備出席學生會的時裝比賽最後綵排,那時還是一個寧靜的清早,我用手機為還未散去那薄薄橘紅的天空拍了一張照,我買了一盒木瓜奶,我步出便利店時看到一位女士赤腳地依偎著商場出入口旁的指示牌,我走了過去幫她,後腦一陣疼痛……
後腦的那陣疼痛提醒我現在的處境,我被襲擊……我…被拐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