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熙的陽光下,我閉著雙眼,以閘停洶湧而出的淚水,雙手緩緩摺起手上的紙張,顫抖的手在我的努力下,終於把紙塞入了信封。我在信封上寫了「勇士」二字,把信封放入櫃桶。
我抬起頭,看著正逐漸升起的烈陽,拭了拭眼角,暗自作出了一個承諾。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遍野依舊開花。只是,在滿山蔓籐、薇甘菊的圍堵,壓迫下,一切卻顯得猶其徒勞。每相隔數晚,又能看見漫天綻放煙花,又能看見一朵朵幼苗被殘酷地收割著。
毒氣、白色恐怖繼續充斥著我城,沉重的氣氛於人們中彌漫、散佈著。所謂「欲攻其人,先攻其心」,在煙霧長期籠罩下,人心漸變散渙,唯有少數意志堅定,不忘初心的方能堅守信念。
然而,如是者甚少,多地、多人相計失守。我看著新聞中的一齣齣悲劇,不禁生出悲念:不知願望是否真可成真;又不知那位、及其他在囚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日漸陌生,在變成另一個國度時,有何感受。
經過一個又一個失眠夜,終於有一天,我不再能看見新聞中的悲劇,畫面自此變得單調。
很久很久以後,窗外放著煙花的時候,一位當權者打開了信封,露出不屑的笑容,然後便隨手拋開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