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親的喪禮,人們無一例外地全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氣氛無比沉重,家人的臉上滿是愁容,臉上還掛著淚痕。不過來參加的人並沒有我想像的多,除了家人,只有幾個親戚。我嘲諷的想著:「呵,你所謂的好朋友呢?吃喝玩樂從不缺席,現在人都哪裡去了?總該來幾個吧?」本覺得親人離世時我會哭的傷心欲絕,但我卻出奇的平靜,一滴眼淚也沒落下,可能是我對父親的偏見太大吧。默默地把流程趕完,便拿著父親的遺像跟骨灰盒走了。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父親家。他的臥室床頭放著全家福,我坐在床上看著照片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在我心裡他不是稱職的父親,他很自私,只會顧著自己。
父母還沒分居時,他們隔三差五就要吵架,吵架的導火索通常都是因為父親的好賭。只要有空閒的時間就去賭,錢輸光了就去借錢,而借錢的目標不是母親就是只有十二歲的我。我每次都敵不過他的哀求,把長年存下的零花錢給他,但每次借完都會後悔不已。直到我們家被收數公司騷擾,我才知道父親欠銀行的債,幾十萬對我們家來說是多大的數字啊,父親卻不知悔改,繼續花大錢享受生活。這直接導致了父母的分居。分居後,母親繼續幫他還債,還要負責家用,生活過的很是節儉。
他的一生啊,朋友應該比家人重要吧。我的生日得不到他的陪伴,當我和母親在家中慶生,他卻在外和朋友喝酒玩樂,醉醺醺的回家,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在流行病大爆發,患者人數激增的時候,屢次請朋友回家吃飯,全然不顧家人安危。我反對他這樣做,他卻讓我出去吃飯,冒著染病的風險出去吃飯,還理直氣壯的跟我說:「這是交際!你那麼小懂什麼?」長久下來,我的心涼透了。
溫熱的淚水流了下來,淚水把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我看著房子空蕩蕩的,再也沒有父親生活的影子,心裡刺痛難耐。想到父親直到去世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我都沒去看望過他,他該有多難受。我滿腦子都是我失去這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了。我好想他,想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記恨你......」剛清出來的骨灰還留有餘溫,這應該是父親留給我最後的溫暖了。
我直覺覺得父親一定有留下什麼給我,我打開抽屜,看見一封信,上面寫著我的小名—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