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的不單是媽媽的身軀,還有一份最溫暖、最窩心的母愛。
「妳拍施了麼?」「這麼久沒見,妳已長得亭亭玉立」「今年中學幾年級?」這些話在我與媽媽逛街時經常聽見,每次她聽完後,她臉上都會露出說不出的優越感,但大多一閃即過,隨即泛起的只有陣陣憂傷,她憂傷的「秘密」也許只有我一個知道,因為我們是密不可分的。
每年父親節,今年也不例外,媽媽買了一大盒西餅回家,然後說:「爸爸託我跟你說對不起,今年又太多差事了......」我從不追問和抱怨下去,她放下西餅,緩緩走進房間,一整夜也沒出來,間中傳來悲哭聲,但聲音很怏被壓下,好像不欲被別人知道一樣。後來,我無意中發現爸媽結婚那天也是父親節......
為了令媽媽放下包袱,我下了一個痛苦的決定一一燒了十年前的家庭照。我再次從鐵罐中拿出已經發黃的家庭照,看到父親慈祥的容貌,心裏傳來一陣痛,但為了媽媽,我只能點著打火機。一秒,兩秒,三秒,照片不消一會兒便化為灰燼,只見媽媽站在轉角,臉上有著淺淺的淚痕,我主動拖著媽媽的手,說:「不如我們再拍家庭照吧!」她沒有回答,只緊緊抱著我,沉默不語,時間沙漏仿佛被塞著了。
在影樓拍家庭照時,母親看到古舊的擺設,整個人都呆起來,看來她又憶起往事了。過幾天後,我看著新的家庭照,相中的坐著的母親滿臉愁容,只是在強顏歡笑,看來媽媽此生是一隻專一的加拿大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