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比起說話,我更喜歡寫信,因此我常常把想分享事情用文字寫下,讓感情在文字之間滲透,再把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寄出。在特別的日子,更會特意寫信給人,尤其聖誕節。我最愛把願望通通都寫在信內,寄給郵局裏的聖誕老人。沒想到,這行動也成了人我生的其中一個遺憾。
這是一個收拾房間的下午。我在抽屜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封陳舊得泛黃的信。信封面上寫著的文字差不多全都褪了色,唯獨陳一心這三個字仍然清楚,沒變化的還有右上角貼著的郵票。我放下這封殘舊的信,陳一心這三字不斷在腦海徘徊,但想到頭破也想不出來,一心到底是誰?是小學同學嗎?還是中學的摯友?
翻過信封,看到封口處貼著一個卡通綿羊的貼紙,腦海便在眾多光碟回憶中投影出兒時的記憶,我記起了。這封信是一心寫的。
一心是我的兒時玩伴,我們從很小很小便是大家最要好的知己。我倆有一個習慣,就是每逢聖誕節,都會寫信給聖誕老人,分享自己的願望,甚至請求他的禮物,然後親手投進郵箱裏。猶記得我們一定要親手把信送進郵箱,因為天真的我們認為這樣才可以得到誠心的祝福。但有一年的聖誕前夕,一心竟然把自己的信交給我,吩咐我一併寄出。我感到異常奇怪,但當時並沒有深究。直到一天,正當我打算把信寄出,我無意中聽到媽媽的對話。「陳太,怎麼樣?一心到了英國那邊,生活還好嗎?能適應嗎?」我手中的信頓時「啪」的一聲掉到地上,我的心也一樣的「啪」一聲崩潰碎裂了。「既然一心都不在港了,這封信也沒有寄出的意義了。空閒時把它扔掉!」我記得當時是這樣想的。
雖然口裏說著「沒意義,要把它扔掉」的說話,但我仍是把這封沒寄出的信給保存下來了。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兒時對未來的憧憬,對美夢的渴望,早己不復存在。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去看這封信,倒是不太過分吧?因此,我拿起信刀,小心翼翼的撕走貼在封口處的貼紙,拆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