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抽屜裏胡亂地翻著,不覺意尋獲一封信件。泛黃的表面鋪上薄薄的一層灰,我輕輕一吹,灰塵隨之而散,換來的是一行幼嫩的筆觸:「給一心的信」我感到詫異並打開信封,細味著言行間的每一處細節。
第一段是「好久不見了」我頃刻想起那是高中的某年,一心舉家移至美國,當時的我既感失落又忐忑,因此寫了許許多多的信件,渴望能連繫上昔日的好友。接下來是「你在外國居住必定英文很好吧,可否幫我一下…」我噗哧一笑,當年我的英文成績差透了,但卻毫無辦法,因此便打算請教一心。看著笑著,我為從前天真的自己感慨著。
接下來是一大段頗沉悶的噓寒問暖,我看得有點倦了,視線快速地游走著,心裏納悶著為何自己當初不寄出這封信。在疑惑之下,一句話讓我怔住了。「對不起,我在你離開前一天因為鬧脾氣而沒向你道別…」倏地,我好像想起了寫這封信的原因—因為對當天沒送別一心的歉意,因為對自己一時衝動的內疚。也許因為如此,我也找到沒寄出信件的理由—因為對道歉的怯懦,因為對先認錯的遲疑,我感到羞愧,討厭昔日沒勇氣的自己。
把信件放回原位,我的心七上八下,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