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頓然覺得腦袋好像被人用鐵鎚敲過似的,痛得讓我有想揍人的衝動。我一手甩掉桌子上的空瓶,以泄我的痛楚。突然想起了客廳裡有頭痛藥,便立馬跑到客廳去取藥,卻無奈房門打不開,我使勁地扭動門鎖,但門鎖彷彿被膠水粘過,實在打不開。我的腦袋愈來愈痛,我瘋狂了,我加倍用力地扭打門鎖,卻始終不肯就范,我徹底地瘋狂,連腳也用上了,房門還是緊緊地緊鎖著,我經已焦急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抓起酒瓶往門敲。我進入了忘我境界,猛然去門鎖敲打,鎖門未被砸壞,酒瓶卻被敲碎,玻璃碎片插滿手心,鮮血柒紅了我的手掌,地板上血跡斑斑,傷口插滿了玻璃,露出粉紅鲜嫩的肉缝,仍滲出血液,血腥味充斥著房間,把房間原來的酒味都蓋掉。腦子裡頭的疼痛,再加上新傷口的痛楚,使我盡失理智,我竭斯底里地怒吼:「啊......啊......可惡的房門,你給我開門啊!」我對著房門玩命踢地踢,邊踢邊喊:「開門啊,開門啊!」房門還未打開,我拼盡全身的力氣往房門使勁地撞,忽聽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此時我已經頭昏腦脹,我把玻璃拔出後隨手抓起一件衣服包著傷口,晃著身子,步出房門。
我像個癮君子,左搖又擺,東歪西倒地搜尋頭痛藥,還一邊喃喃自語:「藥......我的藥在哪了,給我出來!」整個客廳給我翻個亂七八糟,報紙、雜誌、擺設等東西滿地都是。在雜物堆中,我彷彿看到了頭痛藥的包裝盒,便伸手檢起頭痛藥,殊不知包裝盒竟是空的,我實在沒有辨法,只隨便好披上幾件衣服,到藥房購買頭痛藥。
出門前,看了看窗外的環境,眼前的景象讓我驚訝萬分,我嚇得坐在地上,我從來也沒遇過如此異象。「我的天啊,我是在做夢嗎?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禁自言自語起來。我還真以為自己在做夢,給了自己一下耳光,覺得痛,應該不在夢中,但我仍然不敢肯定,我跑到洗手間洗了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我想這回應該醒了吧。」我對著鏡子說話好讓心情平靜下來。我再次往窗外看,奇異景象並未消失,心想:「糟了,世界沒日啦!地球終結了,完了」縱然心裡仍然不相信眼前的發生的事情,但事實已擺在眼前,我不得不相信。曾幾何時,我盼望著地球被洪水所淹沒,把所有東西都沖刷得一乾二淨,把我憎恨的人,和不愉快的事都一一沖走,如今真的實現了,地球一夜之間被洪水淹沒,幾乎陸地都被洪水淹沒,只有少數高山和城市裡的高樓大廈能逃過洪水的洗劫,人類的文明毀於一旦。幸虧我家住得高,不然淹死的就是我。現在陸地已變成海洋,茫茫大海,叫我如何生存?我回到房間拿起電話致電給朋友,可惜音訊全無,相信他們已經無一幸免。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機,可是全部都是雪花。返回房間打開電腦,卻連接不上互聯網,與外界斷絕資訊來往。「既然不能與外界通訊倒不如自己出去找找有冇沒悻存者」心裡萌生了這個念頭。可是下層已被淹沒,升降機和樓梯均無法使用,不能由正門出去。我遲疑了一會,想起櫃子裡有張充氣床,就取出來當橡皮艇使。又從廚房裡取根掃把,當作船槳使用,然後帶備一些食水和乾糧,把那張「橡皮艇」拋出窗外,然後跳上橡皮艇,從此開始尋人的旅途。
海水已經淹沒二十層樓高的大廈,水位仍然在上升,昔日人來人往的街頭已經面目全非,事實上已經分不清我身在何處,水面上飄浮著大量垃圾,甚至是已經發臭的屍體,我實在不敢再看下去,划著艇子繼續前進,我一邊划艇一邊叫喊:「喂......有人在嗎?」每划過一座大廈我都會使勁地叫喊,希望有悻存者回話,哪怕只剩一個悻存者,我也不會放棄。我划過一座又一座仍然能在洪水中屹立不搖的高樓大廈,縱然喊到聲嘶力竭,仍然得不到一人回覆,此時我十分口渴,拿起水壺,拼命地喝,不知道為什麼,這壺水分外好喝,在我不顧一切地喝水的時候,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呼喊聲:「喂!我在這!」我立刻放下水壺,像瘋子似的划槳,我心裡莫名其妙地開心和興奮,簡直比過年還要開心,向著那個悻存者划去「喂!你家裡還有人嗎」我問。
悻存者:「就我一個。」我吩咐他帶上食水和食物和掃把當船槳來用,他把物品裝進袋子,丟了給我,再從樓上往水裡跳,我把他拉上艇子,繼續航行。這可真是患難見真情,我們很快就成為了好友。我們深知單憑二人之力根本不能生存下去,只有尋找更多的悻存者存活下去。
茫茫大海裡我們孤舟航行,找尋浩劫餘生的悻存者,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