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命運的愚弄。他們是貓,卻有人類的智慧。上天為何要給予他們智慧?他們之間有個傳說:這群貓上一輩子是人類,所擁有的智慧是上輩子殘餘下來的。
「要不就做一隻普普通通的貓,要不就做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嘛!這樣會讓我覺得我是異類。」小貓楚楚對身旁的貓嚷道。
「我們也是這樣的貓啊!你怎會是異類呢?要當異類可不是這樣子的呢!」阿陽哄著心有不甘的楚楚。他們這種貓和人相似,一胎多數只有一隻。楚楚沒有兄弟姊妹,只有他這個好朋友。明明只是早她三天出生的小貓,一歲大的阿陽卻裝得很懂世故的模樣,老是把她看成初生小貓。
楚楚懶洋洋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享受陽光的淋浴,沒再理會阿陽。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呢!
兩隻小貓就在這草地逗留了一個早上,終於捨得回他們的家──一條骯髒不堪的巷子,長輩卻說是對這貓群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巧妙地躲過很多人類的地方,以免引起哄動,這也是長輩的叮囑。
未進貓窩,已感受到窩內不尋常的氣氛。輕步踏進貓窩,發現位位神色凝重,連平時態度不怎認真的貓亦表現如此,叫人不敢作聲,彷彿劃破這一刻的沈靜就是罪大惡極。
楚楚只是靜靜走到父母後面。阿陽走到父親面前,壓著聲音問父親:「怎麼了?」父親斜眼看了看他雙眸,不忍說明事情。想盡量降低聲量,但聲音還是清晰可見。一隻老貓終於抵不住沈默,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在猶豫好不好說出自己的想法。
該死的阿陽,把氣氛弄成如此僵硬。楚楚心想。
再過一輪沈默,老貓幽幽地道:「這地方再待不了就是了。」
「這裏有我們的回憶。」一頭貓斬釘切鐵地說。
「我知道...... 」老貓確是不願離開的。
「這是我們的家。」
老貓不語。
「我們世世代代都在這裏生活。」那頭貓眼神不消倔強。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要離開這裏準了。」老貓並不打算退讓。「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
於是貓群分了去和留兩批,楚楚和阿陽的父母選擇了離開,倆小貓自然是隨著父母。事情的始末,是楚楚媽媽告訴他們。貓們的智慧似乎受到了一班科學家注意,最近有一班人總在白天流連在巷子外,監視貓們的一舉一動。貓們本來不以為然,有次一隻成年貓在外回來時又遇到這班人。好奇心驅使下,他躲在轉角位,聆聽他們其中二人說話。二人說的是捉走貓們做實驗的計劃。這班人似乎很快就會行動。聽到這,楚楚不禁打了個顫。人類怎能如此自私,干擾我們安穩的生活。
要走的貓今夜就要走了,縱使如何不捨這個成長地,楚楚和阿陽終究還要走。
「要移民哦!」父親對楚楚輕輕地道。「外面的世界雖說是恐怖,但你要做隻勇敢的貓......」他頓了頓。「即使爸媽不在你身旁,也要勇敢。」
深夜,路上人跡罕至。聽完父親的話,一股強勁的不安感突然來襲,楚楚很怕會被這股不安感所淹沒。
為甚麼要移民?為甚麼要經歷這些?為甚麼不能做一隻不懂悲哀不懂恐懼的貓?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