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長劍。」「我是盔甲。」「這是我們的故事。」
我倆由誕生的一刻開始便在一起。那是一間小石屋,通過牆壁可以得知,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緊緊拼着疊起來。室内沒有點太多蠟燭,但牆壁上卻能淸楚看到年老鐡斤工作的影子。光源來自一個燒着熊熊烈火的火爐,在我們眼中,這裏就正如母親的胎盤,在裏頭可以感受到如火般的温暖。又在老鐡斤的錘擊下,伴隨金屬撞擊聲,我倆二人終於被賦予外表。
「他是長劍。」「他是盔甲。」
隨着一套套裝備緊接完成,我們終於被送到士兵手中,等侍上陣殺敵的時候。我們兄第二人最初是多麼的興奮,常常在兵營裏背着士兵,偷偷討論着戰略。不經不覺,展視我們能力的時機終於來了,鄰國的軍隊前來攻打我國。士兵們紛紛帶上裝備,在將軍的帶領下,英勇地踏上戰場。但幻想永遠是美好的,而現實往往並非如此。我們幻想着自己在戰場上的種種英姿,但此時此刻,我們的姿態有如一只螞蟻,在四處閃避。原本光亮的銀色身軀,轉眼染成一片鮮紅;鋒利的刀身,一刹那幻化成鐡片。在這般恐懼底下,「第一次」完結了,我們拖着破爛的身軀回家,夕陽照着我們的身影,温柔地護送軍隊回家,同時也在安撫士兵的心靈。
這晩,主人替我們洗刷,身上的紅斑漸漸淡化,身上的水也像他的汗水一樣,緩緩向下流動。在燭火的照射下,主人的淡影投在牆上,他一伸一屈的動作,不禁使我們想起老鐡匠。「不知道鐡匠爺爺在做甚麼呢?」我倆異口同聲説道,然後互相看了看,笑了笑。自此以後,毎次出戰後的夜晩,是我們最安心的時間,心靈得以平靜下來。
又過了好幾年,踏上戰場的恐懼感已經消失了,我們慢慢習慣了。身上修補的痕跡日益明顯,刀身也比原來的薄了,也許再過不久,我倆又會再次變回一塊塊鐡,掉落在沙場上。果然,在下一場戰爭中,我們終於敗陣下來,就這樣躺在地上,看着本是一片尉藍的天空,漸漸被兩塊黑幕遮蔽。
「......」
「這是那裏?」
一張開眼,眼前是一大群人,看似正圍觀自己,四支都被固定,人身穿的服飾也前所未見。
「這是那裏?」
「弟弟,快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