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那個下午, 媽媽興高采烈地說跟十歲的我說她預約了影樓, 打算照一幅全家福。 到了之後, 我總是東張西望, 看著這些新鮮的東西。 媽媽給我搬來一張椅子, 讓我坐好, 可我就是喜歡動來動去, 總是不應正正經經地坐好拍照, 並不時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相中的我不是東張西望, 玩弄著指甲, 就是擺著奇怪的姿勢。令爸媽哭笑不得。結果最終還是一張正經的家庭照也沒有拍到。 爸媽總是拿著那些照片, 到處跟人說我有多搞怪。 當我長大後, 每當他們拿著照片, 便由取笑我變成回憶我小時候那種童真的舉動。 當我進入社會後, 跟他們相處的時間更少了, 他們便會看著照片睹物思人。十年來, 我一直也沒跟爸媽正正經經地照一張家庭照。
直至十年後的這一日, 媽媽她躺在病床上, 慈祥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已是癌症末期, 時日無多。 我忍着涙輕聲問她: 你想到那兒?我帶你去吧! 她看了看爸爸, 說: 我想再拍一張家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