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學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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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表日期:2023-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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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學校的一刻,看到學校生氣勃勃的樣子,聽到師弟師妹書聲朗朗的聲音,以前的回憶撲面而來。

「啊!又是你們兩個!都說過多少遍了,都乖乖給我回課室上堂,把逃學這不三不四的想法拋掉!再發現你們又逃學的話,我就會把你們的家長請來以及記大過!」,余主任正怒氣匆匆地指責同學。

對,余主任口中的「壞學生」就是我和我的同桌,俊明,我們不但不務正業,又認為學習不是很重要,因此我們兩個經常逃學寧可出去玩、打籃球,也不願意花時間在學習上。但就是那一次,改變了我的想法。

那一天烈日炎炎,我和俊明竟然還要逃學出去打籃球。打完籃球,我們兩個熱得像冰塊在陽光照射下,就快熔化了。於是我們去了士多買兩瓶冰凍可樂。

那時,一位蒼老、駝着背的老伯伯向我們走過來,說:「一共十二塊錢。」原來他就是老闆。然後和藹可親地問:「現在才十時,學校那麼快就放學了?還是說你們逃學了?」我和峻明尷尬地點了點頭。

這時,老闆又嘆氣說到:「你們知道嗎?小時候我和你們一樣,每到小息就跟着我的豬朋狗友逃學出來玩耍,上課又不聽書,學習又不怎樣,一事無成。長大後,找工作賺錢時,又因自己學歷淺,很多公司也不收我。最後,你們知道嗎?我竟然要去地盤打工才能賺錢,每天汗流浹背也不夠我一日三餐、日常開支,這樣渾渾噩噩地做了三十幾年的地盤工,到現在只能開間小士多店,來賺退休後的小小收入。」

他又說到:「幾年前,中學同學聚會時,我遇見了我的老朋友阿九。當年他專心一意地讀書,品學兼優。不出我所料,多年後的今天,他已出人頭地,不論是收入還是生活,都家庭美滿,更是成為了公司高層。而我經常逃學,學業成績又差,吊兒郎當。同學和老師們也很驚訝,我們是如何做到好朋友的,想到之前他也曾努力阻止我逃學,勸喻我努力讀書、不要再跟我的豬朋狗友出去玩,但我不但沒有聽從,還反罵他別多管閑事。想到我現在的生活,如果我有聽他的話,我的命運是否會有所改變?我現在真的十分慚愧⋯⋯」

他又說:「年輕人啊⋯⋯千萬不要像我一樣,要好好努力讀書,知識能改變命運啊!你們以後的生活才能有一片光明啊!你們看看我朋友阿九和我的經歷就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我如此着迷於他的故事,明明可以離開繼續玩耍。也許是他蒼老的臉容、被歲月拉彎的脊椎,令我覺得他一定經歷了很多不同事情,而他的經歷中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或也許是經常聽到這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令我覺得停下來聽著他的經歷和道理我會有所收穫。但倒轉來想,老師上課講書的內容其實也一樣,也可以令我有所收穫,但為何我又聽不入老師的話。

是心態?上課時只會想著幾時下課、放學後去哪裏玩耍,從來也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的功課、考試、或是學業,甚至可以說是討厭學習,但從不想過自己的未來,也沒有透過學習這方面聯想到自己未來的生活或工作,更是覺得自己離未來很遠。但剛才聽老人的經歷時,我卻是帶着一種奇妙的心情,有好奇、有驚喜、有傷感、有失望等等,更好像能透過老人而看到自己未來老去的樣子和生活,真的十分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他的說話要反思,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去改變自己的未來,茫然自失。

可能老闆看到我迷惘、糾結、矛盾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醒我,也把我從自我內心世界的迷宮中拉出來。他勸喻:「小孩啊⋯⋯知錯能改就可以彌補過去的的錯失,我這幾年才醒悟過來,而你還小,還有很多時間去亡羊補牢。快回去吧!好好讀書,不要令自己留下遺憾。」我和俊明懵懵懂懂地點頭。

當我們跑回校時,身後傳來老闆響亮的聲音,大叫到:「要改變命運,首先改變自己啊!」那時,我還是對這句說話一知半解,但轉身回頭望向他時,那滿面春風的笑容之今也令我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