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陽光從窗戶照進 ,一扇扇白光變得金黃,頓時把房間變得金黃色,如舊照片般的顏色。桌上的相框在夕陽下閃爍著 ,相中的少年搭著一位婦人的肩膀,兩人笑得好不燦爛。我凝視相中的他,不禁憶起昔日與他共渡的時光,愐懷他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以往他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伴隨著對他的思念,我拿起了桌上的鋼筆,徐徐地在信上寫起來。
「親愛的兒子:
你近來是否一切安好?工作順利嗎?三餐有沒有吃好? 你知不知道你小時候最愛的那個歌手,最近要來香港開演唱會呢? 要是你能看到他,並在現場看他表演,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可是我最近的膝蓋都不太好,走一會兒就酸了。儘管如此,如果你想的話,我還是很樂意陪你去。還記得小時候,你一聽到他的歌,就會隨著音樂載歌載舞,可愛極了。每一次聽到那位歌手的歌,都會想起你當時模仿他的模樣,彷彿還聽到你在我身旁唱歌的歌聲。
現在天氣開始轉涼,你在那邊穿得夠不夠?我怕你不夠暖,親手織了條圍巾給你。要是還覺得冷,我還準備了雙冷手套給你。記得多穿衣服,小心身體,別捱壞身子。要是感冒了,記得要準時吃藥,早點休息。多喝點水,你從小都不愛喝水,都在喝些多糖的飲料,又不營養,真是令我操心死了。
兒子呀,你何時有空回來探望一下我? 好讓我能淆些湯,煮些糖水給你喝喝。要是可以的話,打個電話給我,好讓我能聽聽你的聲音。次次打給你都沒在聽。太久沒見,是不是都快要忘記你這個媽媽了? 希望你能早點回來探望我,或是打個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是否一切安好。
盼待你的回信。
媽媽 上 」
我放下鋼筆,接好信,小心翼翼地把信放進信封,再把信封好。我反到信封的後面,正當我要為信寫上地址時,我笑了。
我根本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
陽光透過樹梢間的葉縫照下。微風吹動了樹梢,穿過葉縫間的陽光如波浪反映光照 ,閃爍著迷霧般的光影波紋,照到了我的信上。
我笑著地貼上了郵票,把信默默地放進了抽屜,並徐徐地把它關好。我望向天上的晚霞,心裡默默地唸著,願你能在遠方的某處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