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曾經是一個出色的短跑運動員,前途一片光明—但現在,我永久殘障了,我再也不能用我雙腳去奪取獎牌,以及象徵勝利的掌聲和歡呼聲,一段又一段比賽的片段、一個又一個轟雷似的掌聲,浮現在我眼前,但很快又離我而去。
一個月前,我站在頒獎台上,眾人都對我衷心地祝賀和鼓掌。我可沒想到—那竟會是我最後一次站在頒獎台上領獎。還記得那天我並沒有感到特別地高興,因為勝利對我而言,只是一件平常事。
「砰—!我頓時沒了感覺,腦內一片空白,我不斷在想:我會死嗎?不行,我還沒完成我的理想,我還不能死……一張開眼,我已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看著自己一雙已經沒了感覺的腿,我心中泛起一陣恐懼。不久,一個身穿白袍的醫生走過來,他對我宣告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你雖不用截肢,但你再也不能跑步或進行其他劇烈活動,只要你做物理治療,你雙腳仍能如常步行。」他說的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每一個字都打在我心頭上,使我的心不斷抽搐。看著病牀旁邊的一張輪椅,它彷彿在叫我面對這殘酷的現實:「我永久殘障了。」這使我的理想頓幻化成一個夢。
今天,我終於可以出院,我坐著輪椅和媽媽一起坐巴士回家,巴士司機特意開了踏板,方便我上車,花了一番功夫,才把我安頓下來。在我旁邊站著一位男士,他睨了我一眼,說:「你殘障了,就別乘巴士,浪費我們的時間!」而其他乘客也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我,使我覺得很不快。
漸漸,這些奇怪的目光和別人的冷言冷語,令我的心也佈了一層冰霜,覺得世上已沒有人再關心我。一天,班上的同學相約了一起來我家探望我,聽著他們說校園的趣事,心裡很是嫉妒。他們離開之後,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我的眼淚不自控地一滴一滴流下來。
「咯咯」媽媽敲我的房門,媽媽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兒子,你打算一輩子就躲在房間裡,放棄自己嗎?你不想別人瞧你不起,對你冷言冷語,你就先要做好自己。你想想,你的人生還有很長啊!你的人生並沒有殘障啊!」
的確,我永久殘障了,難道我的生命也殘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