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嗶嗶嗶——」
啪!
伸手胡亂地在床頭亂摸,卻怎麼也摸不著鬧鐘。
我細瞇著眼,皺著眉頭,納悶地低聲怨咒。
「小姐,今天是開學日,老爺吩咐了無論如果都不允許遲到的。」睡房門外傳來平板的聲音,明顯是那對我爸忠心耿耿的管家,基本上他是不可能違抗我爸的命令的。所以,我是絕對沒有裝病賴床的機會了。
「行了……還老爺來老爺去……都甚麼年代了……」我一邊低咕噥著,一邊拖著腳步去梳洗。
為了彌補我今天早上睡不夠的創傷,我支開保鑣們,悄悄從車房偷了一輛不太耀眼的腳踏車,然後以接近光速的不可思議速度騎著腳踏車,逃離管家的視線。
所以,造成現在一個女生優哉游哉地踏著腳踏車的狀況。心情隨著湛藍的天空而愈發高興了,呵呵。
情緒正值高漲時,眼角瞄到有一輛貨車停在我的面前,我立刻右腳抓地剎停。貨車的車門打開,下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帶著墨鏡的男士,恰恰擋住我的去路。
「先生,你擋住我了,請讓開。」我不耐地說。破壞了本小姐的大好興致,我沒有大呼喝罵已經算是非常客氣了。
「洛小姐,請跟我上車,否則別怪我。」那個男士開口說道。
我呆呆地眨了兩下眼,然後弄明白了:「你這是……想拐帶我嗎?」他擋住我不是偶然,而是預謀,他們定是知道我平常出入都有保鑣隨時候命,於是四處埋伏,趁我孤身一人時就立刻來堵我。
「哈,洛小姐真是快人快語,那麼,就請你合作吧,免得吃苦了。」
我試圖轉身逃跑,卻沒想到這人的反應那麼快,我走不出三步,就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扯進他懷裡,壓低聲線地說:「別動!不然我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
疼痛從我的腰上傳來,使我呻吟一聲,低頭一看,竟是一把利刃劃破了我的皮膚,傷口慢慢滲出血絲,沾染了我的白襯衫,就像是在雪地裡綻放的紅梅,更像肆殺了白色的純潔。
這傢伙這招用得高明,表面上我們現在的姿勢只是尋常情侶的擁抱,旁人看起來自然是毫無異樣。
「我跟你走。」現在這種情形,我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跟著他上車,在我上車時那男士順道把側窗前的布簾拉下,以致現在車廂內一片漆黑,只是隱隱約約看到前座的還有一個女人和司機,是同謀吧。
在車上坐穩的時候,我淡淡地說出一句話:「我得說,你們抓我也沒用,那人不會交贖金的。」這是事實,而且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他們可能會放過我。
我感覺到同行的人投來的目光,似乎是一點點訝異。倒是,畢竟眾所周知,洛炎最疼他的獨生女——也就是我。可惜,這一切都不過是假象,十多年來他對我不聞不問,對外宣稱是個廿四孝的父親,也只是為了維持外界對他的良好觀感,只是名聲的問題。
吐出這話後,車廂內彷彿更靜了,似是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車子由一開始所駛往的平道,轉化為崎嶇的山路,路上的顫動令我的傷口隱隱發痛,可在這種情況也由不得我大發小姐脾氣,只好緊緊咬著下唇,以此來緩和腰上的疼痛。
一段長時間的煎熬後,好像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車子停下,一個蒙面的女人把我推下車,低說:「得罪了。」然後,她用一條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我趕緊閉氣,可是仍然阻止不了那刺鼻的花香攻擊我的神經。最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