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一直都以為人一出生就有同等的待遇、同等的物質、同等的運氣,一切都是公平的,所以認為自己和別人的生活都一樣美滿、幸福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漸漸長大,亦開始發現世界的不公平。為何世界上有貧富之別?為何世界上有名牌?為何世界上有豪華的大屋?為何別人總是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呢?起初,我對這世界的不公平不以為然,但後來才明白「一切是公平」的思法是錯誤。然後開始萌生這樣的想法:如果世界上有阿拉丁神燈的話可以到我身邊,來實現我的願望嗎?
「來後巷.....我等你...後巷...」一把沙啞的聲音不斷在腦袋中擁出。頭很痛,幾乎要爆了!那把近似死神的聲音又出現:「快些救...救...我..我!」該死的,住口,頭很痛!那一刻我似為自己有幻覺。為確定那聲音是否是幻聽,我決定到後巷看看。
我穿著單薄的衣服,慢慢走出大廈門口。天氣十分寒冷,身體不斷地抖動著,熱氣不時從鼻子噴出。見我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路過的人不禁以奇怪的目光注視。我拖著凍僵了的身體,繼續一步一步向著後巷的走去。
我睜大眼睛仔細打量後巷每一個角落。那裡除了地上擺放了一個類似茶壺的物體外,幾乎什麼也沒有。難道真的是幻聽?正當我不斷在思考時,腦海又出現了那把怪異的聲音:「不要懷疑,我就在你面前。」之前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順暢起來。
我凝視著那個茶壺,自然地走過去捧了起來,輕輕擦了擦上面的灰塵。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流嘴中照射到地上,漸漸變成一個人影的形狀。人影慢慢變得清晰,光芒亦漸漸消失,一個上半身幾乎濕透的男生映入眼簾。他有一張宛如少年帥氣的臉孔。成熟的氣質和只有三十歲以上的人才會皺起的眉,卻與那張稚氣的臉恰度適合,沒有一絲不協調。他穿著套夏季才會穿的短袖運動裝,和一雙很普通的白色波鞋,給予別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他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語氣像極度不滿地說:「叫了你好幾次,怎麼現在才來?」他的話使我十分肯定我沒有幻聽,而且那把聲音是由眼前的人發出的!想到這,我無意地說出一句來:「聲音變好聽了。」他揮走了頭上的水珠,說:「都是剛才某個沒公德心的人隨處灑污水,害我打了個冷震所以走了音。」
見到狼狽的樣子,我沒儀態地大聲笑了起來。這是我在意識到世界的現實之後,第一次笑。第一次沒顧慮地笑、第一次發自真心地笑、第一次沒有含著悲傷地笑。
他靜靜地看著我。直到笑聲停止了一段時間,才用他獨有的聲線,看著我說:「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阿拉丁,能這樣笑的人。因為我可以給你想擁有的一切,但你要給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換取你的願望。」
那一瞬間,我含笑的曈孔回復沈靜。「給袮壽命如何?我一半的壽命。」話中沒有半點的恐懼或思緒,只是深深地看進他的眼內。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彼此。
我們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遇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