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久殘障了

  • 作者筆名:譚嘉惠
  • 發表日期:2011-08-03
  • 寫作年級:S2
  • 字數:846
  • 文章類別:其他

「黑漆漆的房間......,我......我滿身都是非常污渨。」望著天花上暗淡的日光燈,我任由著醫護人員把我推進急症室,意識變得愈來愈含糊......

我嘗試睜開雙眼,視線模糊不清,記憶變得十分零碎,就像是打翻了的拼圖散滿一地,呈現不規則的分佈。我還沒弄清自己為何會躺在這冰冷的病床上?我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記憶中卻剩餘了一個空蕩蕩的裂縫。我愈努力去聯想,腦袋只變得更疼痛更緊張。

慢慢地,我漸漸恢復意識。正當我想坐起來時,我發覺自己再控制不了身軀,身上的四肢好像不屬於自己了,手腳都己經沒有知覺。難道我永久殘障了?我頓時整個人都陷入崩潰,心冰凍得結成晶體,皮膚成了異極地。可我哭不出來,說不出聲,皆因淚已在心底裏默默流下了。人往往就在這最悲痛的情況下,身體就會自動啟動個人保護機制,或許此時此刻,我只想好好保護自己。

「丫!不要啊!走開呀!」我被一名陌生男子強暴,他狠狠地撕爛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撕去,將我逼到牆邊,然後不斷強吻我,不斷撫摸我非禮我,繼而強姦這個毫無還擊之力的我。我只有無助地拼命呼救,淒慘而驚惶的聲音就在這黑漆漆的房間裏產生回響,聲音貫徹整個房子。

徬惶無助的我唯有不斷爭扎,努力反抗,還來不及理會自己衣衫不整,我卻拾起破爛的衣服想逃離這裏,豈料,大家糾纏之下,他盛怒將我推倒在地上,猛烈的衝擊力使旁邊的金屬綱架搖搖欲墜,「疾雷不及掩耳」,這座沉重而又堅硬的綱架就壓在我身上,就壓在我的脊椎上,使我動彈不得。那刻,我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聽不見,不知那個時候開始,迷茫已霸佔了我的靈魂。我兩眼直瞅著面前的一個小蠋台,火光漸弱。誰能告訴我,希望是否經已幻滅?這些就是完結的意兆?為何這一切一切都像是發了一場惡夢似的。

突然,我的思潮從旋渦的呼喚中猛地抽出來。散亂的拼圖已重新整合。

「我只是......只是一個被人強姦了的女孩,我是一塊骯髒而又佈滿污泥的破石,滿身都是不潔不淨的。現在我還賠上了自己的身體,身上只剩下一個軀殼,我再不能走路,亦不能跑步,更不能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我再沒有任何的價值了,我永遠都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歸於原點,挫折、失敗、痛苦竟然在一天間全都應驗在我身上。」我的眼神流露出哀痛又帶幾分孤寂,呆呆地盯著天花上已壞掉的電風扇,待它有一天能夠重新轉動起來。

希望,您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