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 星期六 陰
在我二十歲的初春,人生最大的考驗降臨了—三千字的論文—題目竟是「七年前的文章,反思」。這道題目實在令我費煞思量,抓破頭皮都想不出一絲好頭緒。誰知七年後的我竟然是名已步入職場的大學生!
從前的好友都已經各奔前程—討厭數學的詩瑛竟已是一名會計師,只愛體育的小劉竟修讀文科,不願讀書的雲暢竟當了一位博士!一個個朋友都前程錦繡,而我呢?唉,別說了。
中四選科的時候,我勢不可擋,立志要當一位科學家,發明為人類帶來方便的好幫手。到了今天,我才知道社會是多麼的現實:大學就是一所工廠—我們付錢和努力讀書,大學給我們知識和證書;職場更是一所嚴苛的工廠—我們為公司賺錢、公司才發工資給我們。所以,如果學生或員工出現問題,學校或職場只會將你留級或解僱。這不就是今時今日的「社會」了嗎?
唉!現今的大學生可不容易當呢!
某年 星期天 晴
既然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學,於是我便跟好友去逛書展。在書展中,我發覺自己一直悶悶不樂的原委:缺書。我一直都缺乏優良的心靈湯藥—書。正所謂「閱讀是快樂的泉源,書本是最佳的伴侶」,原來自己一直欠缺的就是幻想的空間。我最敬愛的愛因斯坦也提及「想像比知識重要」,知識是有限的,但想像力、創造力卻是無窮無盡的。
某年 星期? 風雨交加
初夏,我進了醫院,醫生說我是「選擇性失憶」、即「不想憶起不想記得的」。簡單是說,我有些不喜歡的過去,而自己的潛意識讓自己忘記「不喜歡的過去」。至於為什麼我會進醫院呢?聽舊朋友說我七年前的一封信令小櫻萌起殺意、又在柏油路上碰上我,因而提起一個西瓜砸下來,以致今天的悲劇。
在醫院裡,我遇見了她—想要謀殺我的人—我多年前最喜歡的伙伴。小櫻若無其事的盤膝坐在探病陪睡的椅子上,後面還跟著警察。腦子一下子就像毫無預料刮起暴風一樣,糟蹋了;又有甚麼感覺一下子全都湧上腦袋似的,令我措手不及。暴風過後,我甚麼也憶起了。我的學業、我的職業、我的經歷…全都一五一十的記得了。